“孩子,你父亲名讳,可以告诉叔叔吗?”马忠问道。
“家父……讳义,是生意人。”黄叙有些不爱说话的样子。
“生意人?”马忠有些出乎预料。
至于“黄义”这名字,马忠也没什么印象。
“好,你在金陵好好养病,你父亲来看你的时候,记得告诉叔叔一声。”马忠说道。
“可以,不过我父亲应该不会来,如果我能痊愈,会自己回家。”黄叙犹豫一下之后说道。
“什么?你父亲……就这么忙?你家在哪?”马忠皱眉道。
“颍川。”黄叙没有多解释。
“恩,那到时你来告诉我,我安排人送你回家。”马忠还没有放弃。
只是却没有看到,自己转身离去后,黄叙嘟囔了一句,看嘴型应该是“抱歉”。
没错,黄叙说谎了。
他并不是颍川人,也不可能让将军府的人送,他出身南阳,父亲是黄忠,乃是荆州牧刘表所封的中郎将,如今在刘表的侄子、长沙太守刘磐麾下!
黄忠三十五六才有儿子,放在现在也算是老来得子,然而黄叙少时聪颖、但七岁之后,便身染怪病,不仅无法修炼家传的功法,甚至性命有碍……
早年间黄忠一直带着黄叙求医问药,因此虽有一身能耐,但却一事无成。
前些年黄叙的病情稍微好转,黄忠带他回了老家,同时在荆州府谋了差事,虽然如今这杂号的“中郎将”,越来越不值钱,但大小也是中层军官。
不过黄叙病情也是反反复复,去年更是险些命丧,还好忽忽悠悠的挺了过来,数月前黄忠听闻张仲景在寿春时,就想要前往,近些时日更是得知金陵创办医学院,大量名医都云集于此,黄忠就更是忍不住了……
然而如今将军府与荆州府的关系,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开战在即。
此时若是传出黄忠出现在金陵的消息,说是给孩子看病……有人信吗?
更不用说,若是被将军府的人得知,怕是也会横生波折!
故而黄忠之前是寻了借口,借着回老家给二大爷奔丧,才带着黄叙出门,一路隐藏身份来到金陵。
自然也不会久留,将府上所有的余财,都给了医学院,只求治好自己的儿子,不过华佗也只是答应他尽力而为,治不好的话……剩余的医药费,自己来取。
同时黄忠也叮嘱黄叙,若是真有一日能够康复,再自己回南阳去。
马忠不知其中就里,见暂时寻不到那大汉,也便先熄了心思——大将军府如今精兵十万、上将千员、猛士如云、谋臣如雨、稳得一批、飞龙骑脸……还缺他一个黄义?
……
“阿嚏!”白图实在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怀疑是有人背后骂自己。
不过这一个喷嚏,并没有缓解尴尬的气氛,只见此时陈宫吹胡子瞪眼的正和白图理论着什么,张辽也在一旁,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陈宫之所以生气,并不是因为白图的喷嚏,而是他天真病又犯了……
如今白图的大将军之位已领,九锡也已经辞了第一次,第二次的封旨还在路上,白图也准备要攻打荆州……准确的说,是敦促刘表与袁逆划清界限,交出害民无度的袁耀、袁胤、黄琦。
只是刘表作为汉室宗亲,居然铁了心要窝藏逆党,与虐民无道之人同流合污,甚至与谋害先代乌程侯孙坚的黄祖,也牵扯不清……
因此白图推断,很可能刘表在荆州,也是怎么做的。
每每想到荆州的百姓,日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等待大汉天兵的解救,作为汉大将军,白图心如刀绞、义愤填膺,已经出离愤怒!
故而定了西征的大战略,决心要吊民伐罪、涤荡乾坤,号召扬州文武、团结一心,劝说荆州义士、弃恶从善,与荼毒百姓、目无朝廷的刘表划清界限……
早就磨刀霍霍,恨不能早日为父报仇的孙策,已经领所部在柴桑点兵,准备征讨江夏,国仇家恨一并报之。
贾诩被白图差遣到了弋阳,协助蒋钦、陈到等将,从新息出兵,越淮河、攻袁耀,与宛城张绣呈现夹击之势。
这两路没什么问题,只是在第三路军是否出动的问题上,白图与陈宫出现了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