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不可让这几户人家沾惹祸根。”萧问道说完,提着一剪梅便出了屋舍。
“急着赶路,吃些东西也不迟。”那老妪说着,将早已备好的粥饭,放在院落的石桌上。
众人一望,只见萧问道淡淡颔首,一人灌了一口热粥,便拔腿即走。
“你叫什么名字。”纳兰蝶衣蹲下身子问着,披着兽皮的小孩儿。
那小孩儿手里捏着几个野果,显然是早起了一阵,去矮山上摘得野果,平时也定是用着野果打牙祭。
“呃,李李屠苏。”那小孩脸色一紧,不过倒是将名字说了出来。
纳兰蝶衣会心一笑,从怀中拿出半钱银子,还有一柄木剑,说道:“此剑名为侠岚,你可知其意。”
那李屠苏眼眸一亮,点了点头,忙不迭的接过侠岚剑。
忽尔,萧问道擎起问道剑,在矮山的石壁上,镂刻一套自悟的剑谱,说道:“勤拙非道,清浊为人。”
李屠苏懵懂的呆立在一旁,朝着萧问道便是一拜,大呼一声:“师父。”
可待他再抬首时,哪还有他们一众人的身影儿,那老妪摸着他的头,看着那柄木剑。
帝丘城,当年皇甫弃祖站着的楼阁上。如今他皇甫妖生君临天下,他把这场狩猎,当成一个游戏。
“皇甫姬林在哪儿了。”皇甫妖生说着,踩在一个美人的玉背上。
“涯叟山。”一人回禀道。
看着被萧问道一众人灭杀的尸身,口中沉吟着:“后天,后天。”
涯叟山,皇甫姬林口中咬着一根狗尾草,盘坐在地上。
他乃是一代兽皇的第三子,只可惜沦为了皇甫妖生的棋子,他心中盘算着,今夜该去哪儿喝花酒。
“津殄,你猜皇甫弃祖在长生天界,过的痛快不。”皇甫姬林问着一旁的女子。
“先帝乃是一代君主,怕是在长生天界一样痛快。”津殄娇媚一望,轻声说道。
忽的,那皇甫姬林脸色一变,捏着她圆润的下巴,冷眸看着她,说道:“哼,他都破虚了,何必再说谎话。他在凡界是一代君王,估计在天界狗屁不是。”
他骂完狗屁不是,就看着远处走来两人,可他眼中只有一位冷颜霜眸的美人。
“皇甫妖生摆下八方阵,就是为了截杀他们,可如今我有点舍不得。”皇甫姬林沉吟着,一脚将那津殄踹翻在地。
“美人,何必急着赶路。”
那女子手中捧着一把乌色的琴,浅笑一番,便是明媚如春。
“公子提着杀人的刀,我怕。”婉月姑娘孤身一人,茕然一立。
“哪有刀,只有一个痴心郎。”皇甫姬林说着,眼中有七分迷惘。
“姬林王。”津殄刚欲提醒,却被皇甫姬林提起了脖子。
一息间,香消玉殒的美人,便垂死在黄土上,咽不下一口埋人黄沙。
“你且看看,他们也有屠刀。”婉月姑娘眼眸流转,只见皇甫姬林看着追随他的兵士。
琴弦袅袅,可在皇甫姬林的耳中,却是沙场战鼓,一弦仿佛如鼓锤,敲得他心神乱颤。
皇甫姬林一头扎进兵士中,横刀狂斩,血漫黄沙。
风劲萧萧,血色萧萧,待尘埃落定,皇甫姬林再回身看着她的时候,她化为一团黑影儿,将他扼死的黑影儿。
“师姐。”纳兰蝶衣看着婉月姑娘的手段,一阵惊悸。
“在承天界中,蝶衣可有所悟。”婉月姑娘话锋一转,淡淡的问着。
“悟道么。”纳兰蝶衣看着婉月师姐的脸色问着。
“悟道,这道有何悟。若要悟,便悟天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天道。”婉月姑娘说道。
“师姐,有所悟。”蝶衣颤声一问。
“仙者下流,大道无情。在承天界中,谁不是心生下流,才做的上流仙人。”婉月姑娘一说,将皇甫姬林的尸骨,踩在脚底,嘎吱作响。
心性大变的婉月姑娘,莫名的让纳兰蝶衣心中一颤,可也没多言一句话。
两人一前一后的跨过涯叟山,朝着帝丘而去
沉禹和半夏两人结伴,看着千丈外的来敌,那人一身黑甲,将巨刀插在身前
他坐在一处酒肆里,身旁躺着几具尸身,血还未淌完。
“金兀,他是皇甫弃祖的禁军统领。”半夏认出那人,也知晓这金兀的修为和实力。
沉禹话不多说,径直走到那金兀的身前,端了一杯酒。
“为何滥杀无辜。”沉禹问着。
“这酒不够味,却收我一钱银子。”金兀说着,看了半夏一眼。
“值不值当,店家早已明说。吃不吃得起一钱的酒,你钱袋没数么。”沉禹说道。
“你是萧问道还是璇玑七子之首的沉禹。”金兀问着,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你猜。”沉禹淡笑道。
“那萧问道是魔君教出来的人,看似颇有正气,实则一肚子坏水。那沉禹是百里听风教出来的人,也是花花肠子,肯定也有半肚子坏水。”金兀说道,站起身来说道:“你定是半肚子坏水的璇玑七子之首的沉禹了。”
“有何分别。”沉禹淡淡问着。
“死的痛快和不痛快。”金兀说着,擎起巨刀便是一斩。
沉禹身形一避,双拳猛烈,朝着金兀的胸腹,便是猛击。
那金兀眯着眼睛,一刀横斩在沉禹头顶,沉禹斗转身形,再提一口元气。
“凤舞轩辕。”沉禹刚猛的拳劲儿,任是让金兀倒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