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如隐龙,一息之间,呼啸而起,朝着百里听风的眉心处,便是一斩。
百里听风将刀柄横起,只见剑影若狂刃,他身上的衣衫儿化为褴褛,他蹙眉挡着剑势,退了半丈,稳住身形。
砰!
横在眉间的宽刀,一下折在地上,而万剑归一的剑气,也消弭于无形。
“朽木心狐的剑,还是好剑。”百里听风说着,嘴角噙着一丝血。
“你的刀,才能配上我的剑。”朽木心狐说着,收剑而立。
只见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却从空城而出,笑容盈盈,满面乖巧。
“哼,老牛啃嫩草,怪不得愿意出力。”百里听风说着,看了那小女孩一眼。
那小女孩淡笑着,朝百里听风施礼,说道:“百里伯父,朽木萧萧拜见。”
“你女儿。”百里听风侧目一望问着。
“哼,只有你这样的刀痴,心中无儿女之情。”朽木心狐说着,宠溺的看着朽木萧萧。
“她的娘亲是谁。”百里听风按捺不住心中惊奇,出口问着。
“能胜殷扶摇百倍千倍的女子。”朽木心狐说着,横眉一望皇甫妖生。
而皇甫妖生嘴角一扬,腾空掠起,却没了踪影。
“朽木多出怪客,但愿你这女儿不那么怪戾。”百里听风提起断刀,往东南而去。
那朽木萧萧两眸朗朗,背过身去,说道:“我想去幻丘仙山看看,听说幻丘仙山有一个奇女子。”
她说完,便与朽木心狐往幻丘仙山而去。
皇甫妖生弃城而去,萧问道心中也知晓,他并未有占城的意思。
与其说,这是一场战争。不如说,在皇甫妖生眼里只是寻常的游戏。
兵马入城,才知道皇甫妖生唱了一出“空城计”。
空城之中,只见贺兰汗青躺在病榻上,身上的刀痕,不下百道。
可伤势倒是无大碍,他看着萧问道问着:“她呢,她去哪儿了。”
“谁。”萧问道问着,右手双指按在他的脉搏上。
“就是那个身着粉衣,个头到我的肩,淡笑时左脸有一个梨涡。青丝披肩,还有就是她双眸如星。”贺兰汗青说着,怔怔的看着萧问道。
转念一想,萧问道便知道他说的是朽木萧萧,便说道:“她跟朽木心狐一同去了幻丘仙山。”
他刚说完,贺兰汗青便坐起身子,便要穿鞋而出。
“你这身子骨还能折腾么。”萧问道淡淡的说着,便知他心有所念。
“非去不可。”贺兰汗青说着,便双脚踏地。
“是非去不可,还是非娶不可。”萧问道促狭说着,可贺兰汗青还是倔劲决绝。
“我知她并非凡修,也绝非看的上我。”贺兰汗青说着,眉头郁结。
“男女之情,哪有云泥之别。若是心有所属,便千金不换其心。”萧问道说着,看着贺兰汗青。
千金不换之心,矢志不渝。
便是万金十万金,哪能抵得上她的一指头,或是动容一笑。
“动心了。”萧问道又是一问。
“嗯。”贺兰汗青颔首,眉间多了几分喜色。
“他也是贱骨头。”不知何时独孤含寒入了屋舍。
“哦。”萧问道心中好奇,好整以暇的看着独孤含寒。
“他是被人家绑了,掳了回来。这倒好,绑了他的人,还掳走了他的心。”独孤含寒
说着,妙目流转,一脸俏皮。
“哎。”贺兰汗青没来由的又是一阵哀叹。
“来,纸短情长。”萧问道说着,递给贺兰汗青一张纸张。
“情书。”独孤含寒说着,掩嘴偷笑。
贺兰汗青一下就胀红了脸,看着萧问道递到身前纸张,还是接了过去。
执笔轻描,寥寥几笔,他朝着那纸张上未干的字迹,吹了几下气。
“那朽木萧萧为何救你。”萧问道问着,虽然知道他是被掳了。
“她说,要让我生不如死。”贺兰汗青吹着气,想着这一句话,又不再言语。
“生不如死。”萧问道沉吟一声,心知他和朽木萧萧情路坎坷,还是一段孽缘。
将写好的书信,交到萧问道的手里,便又侧躺着,酣睡了起来。
众人不愿打扰贺兰汗青,便出了屋舍。
“先生,兽族的人马都在幻丘山底。”独孤含寒说着,小脸一绷。
萧问道心知皇甫妖生的伎俩,他斩杀了皇甫凤牙,而皇甫妖生便是冲着纳兰蝶衣和幻
丘仙山。
“烽火当需刀剑灭,杀。”萧问道说着,便往幻丘仙山而去。
就在一众人兵马赶往幻丘仙山时,只见李幼娘在城楼上悬梁自尽,面朝空城。
“厚葬。”萧问道说完,剑指幻丘仙山。
千金不换的不止其情,还有心底那最宠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