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神君将那“见面礼”三字咬的颇重,便在纳兰蝉衣收剑一刹,他掠影而起。
“你在君临剑阁悟道一千三百年,我便试试你的剑道。”太一神君淡声一呼,早已在归一殿外。
又是一刹之间,归一殿上刀剑出鞘之声,甚嚣尘上!
纳兰蝉衣细眉一扬,剑尖上沾染的太一神君的血色,还未淌尽。
“谁伤她一毫,我便屠了神君山。”萧问道淡声说着,毫不将拜月教和神君阁的一众弟子放在眼中。
忽的,慕儿姑娘也一下挡在纳兰蝉衣身前,秀目一簇如同雌豹护犊儿。
纳兰蝉衣看着身前的慕儿姑娘,说道:“你呀,跟蝶衣一般的痴傻儿。”
谁知慕儿姑娘粉唇一嘟,说道:“痴傻便痴傻,我也不能让他人伤了你。”
“收剑。”太上神君平淡的一呼,一瞥纳兰蝉衣了容颜。
归一殿上,刀剑入鞘声便如秋叶落地,婆娑无声。
“绝世的佳人,为何要修歪门邪道。”太上神君淡声说着。
纳兰蝉衣的一身血衣随着她的腰肢摇曳了几下,那清水的眸子多了三分邪气,说道:“天下修道者,若不是以妖魔人为道。便是,以正邪为道。名门正道,做出的肮脏跋扈的事还少么。”
曲馆儿听着纳兰蝉衣的言语,脸上却有了几分血色,又空空的看了几眼萧问道,抿着嘴唇低下了头。
“斩妖除魔也是肮脏跋扈么。”太上神君问着。
“哼,妖魔皆是生灵,为何便要屈尊在人仙之下。你所谓的斩妖驱魔,不过是以强者的姿态蔑视蚍蜉罢了。若是你为弱者,便是妖魔要斩杀于你,你当如何。”纳兰蝉衣又是反问一句。
“哼,死在妖魔手里,便是我实力不济。可妖魔死在我的手里,也无需哀叹命运不济。”太上神君说着,又看了一眼纳兰蝉衣如秋水的眸子。
“杀人者,人恒杀之。这便是神君的正邪之道么,哼。”纳兰蝉衣冷哼一声,便转身出了归一殿。
“神君此邪女杀是不杀。”忽尔一人拱手请命。
一息间,剑出眉心,邪魅如鬼。
“我说了你的记性可真差。”萧问道擎着的问道剑,一下便收剑入鞘。
神君阁的弟子皆是怒目而视,看着那人死难瞑目的面色,躺在萧问道的脚下。
“杀人者人恒杀之。”萧问道沉吟一声,便让整个归一殿噤若寒蝉。
忽尔,归一殿上响起一道闷雷,震得整座归一殿晃了晃了三晃,便是太上神君都一斜身站不稳身形。
一众人,奔至归一殿外。
只见苍穹之上,元灵之气与剑气纵横在白穹之上。那万邪邪君如同一道寸芒,而太一神君却是如同一道电弧。
万邪邪君的瞳孔之中泛着妖冶的赤色,他的眼瞳伸出漂浮着一道青冥剑,剑身上镂刻着君临剑碑的碑文。
而太一神君的眼瞳之中,散发着古怪的深蓝色,就如同深邃的蓝洞一般,看不到蓝洞的尽头。
“万籁俱寂。”
万邪邪君剑出幽冥,周身尽是一片幽暗,将太一神君湮没在其中。
太一神君的身影儿如同一点萤火,便被万邪神君吞噬在剑界之中,哪还有太一神君的半点影子。
“宗主。”
“宗主。”
“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