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卡波菲斯的士兵兴奋地一拥而上,惨叫声很快伴着枪声在我身后响起,又很快地和枪声一同消失不见。
我提着断钢,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四周随处可见死者的尸体,破碎的人类组织,还有燃烧着的废墟。
远处传来零星的交火声,这场不算内战的内战正在进一步地摧毁这座美丽的城市。
我深吸了一口气,脚下的步伐变得更加匆忙,周围时不时有卡波菲斯的士兵加入和审判庭的交火,但这一次我没再停下脚步。
我深知在这些地方取得胜利并不能缓解局势,只要我能以最快的速度处理掉资料上列出来的这些人,那些贵族和这座城市里的中立势力就能让这座城市迅速地恢复正常。
这让我更加坚定了决心。
我的第一站是城外的多斯克庄园,顾名思义,这处地产属于亲帝国派的领导人,博尔多斯克侯爵。这儿也是所有亲帝国派议员们避难的地方。
我站在多斯克庄园不远处的山丘向下眺望,这座原本打理的极为漂亮的斯特兰风格庄园现在成了一座戒备森严的堡垒。
一大批手持长戟和十字弩的士兵在门口放哨,从他们的穿着来看,他们是属于各个议员的私人军队。
我掏出望远镜,往庄园内部看去,如果情报没错的话,庄园内部应该还有由帝国士兵组成的第二道防线,和审判庭教士组成的第三道防线。
老实说,这些人对我都没办法造成任何影响,他们中的佼佼者也许会是我的对手,但也仅仅是比较难缠的对手而已。
我真正担心的是,这也许会惊动里面的议员,他们还不知道我已经参战了,这是我现在最大的优势。
一旦他们被惊动并逃跑,再想找到他们无异于大海捞针,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不会再有一点胜算……不,应该说我不再会有任何的机会。
“耐心,萨伦,”我半蹲在山坡上,悄悄对自己说道,“你可没有犯错的机会。”
大张旗鼓的杀进去显然是不可取的,我毫不怀疑那些贵族的惜命程度,只要外面有一丝风吹草动,他们都会像紧张的兔子躲进自己的洞里。
“嗯……”我摸了摸下巴,“也许伪装会是一个好主意。”
抱着伪装潜入的想法,我开始第二次侦查整座庄园,两分钟之后,这个计划也被我否决只有审判庭的教士能进入那栋庞大的建筑,而帝国士兵和他们的私兵都只能在外围驻守。
问题在于审判庭的教士就那么多,而且他们都身穿厚重的教士盔甲,我没办法悄无声息地处理掉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看起来办法只剩一个了,”我放下了望远镜,漆黑的夜晚往往能给许多事提供完美的掩护,我现在所要做的这件也不例外。
于是我静下心来,在这处山坡上挖了一个简易的小坑来供自己藏身。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我如同一具被石化的雕塑一般,静静地观察着所有巡逻队的规律,直到天色变得一片漆黑,下方的庄园里只剩星星点点的火把光芒,和如同太阳一般透亮耀眼的大楼。
“是时候了。”我自言自语着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捡起放在一旁的精钢匕首。
至于断钢,我会把它埋在这儿,这可不是一次适合它的任务,等一切都结束之后,我会回来取回它的。
我取出早就编织好的藤蔓长绳,慢慢地从山丘上滑下,我所选择的这处山丘里那座庄园并不算远,从山丘上下来之后,庄园的护墙已经遥遥可见。
借着黑夜的掩护,我很顺利地摸到了护墙的脚下,早先时候的侦查告诉我,这些护墙外也会有专门的巡逻队伍巡视,所以我必须尽快进入到庄园之内。
我抬头看了看,这庄园的护墙并不算太高,算起来不过是四五米的高度,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爬上这么高的,毫无着力点的护墙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但对我来说可就不一样了……
“是时候让你们派上用场了。”我掏出匕首笑了笑,把它们插进了庄园的护墙里。
精钢制成的匕首轻而易举地刺穿了护墙的表面,牢牢地嵌在了里面,接下来我只需要像攀岩那样,用这两把匕首翻过这道护墙。
匕首不停地插入护墙,再被我拔出,发出了一声声低沉的噗嗤声,每一次攀爬都会在护墙上留下一道细小的缝隙,好在现在是晚上,你就算是对着光,也很难发现这些缝隙。
大概一分钟之后,我便收好了匕首,从护墙的顶端跳进了另一头的庄园里。
我还要感谢这座庄园里修整的无比整齐的柔软草坪,我双脚重重地落在上面,却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不远处一抹火光一闪而过,我立刻躲到一颗大树的后面。
一阵铠甲碰撞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这声音先是慢慢变大,我几乎都能听到他们铠甲碰撞声中间所夹杂的粗重呼吸声。
这铠甲碰撞声随后又慢慢变小,看起来巡逻队从我附近离开了。
等到完全听不到铠甲碰撞声之后,我才从这株庞大的植物后面离开,继续往庄园的深处摸去。
从我周围的环境来看,我应该是落在了庄园最外围的区域,也就是原先的园林区。这一块是属于私人军队负责的区域。
换句话说,也就是防御最薄弱的外围区域。
我贴近墙根,把自己藏在护墙的阴影之下慢慢前进,这座原本漂亮无比的园林此刻已经模样大变,大批大批的盆栽被打碎,被砍下的树木散落一地,原本属于景观绿植的位置已经被沙包,探照灯和岗哨所替代。
他们甚至在庄园里建起来简单的铁皮护墙,把庄园分割成了好几个区域。
我慢慢靠近了装着闪亮探照灯的岗哨,一小伙的士兵站在沙包和杂物垒成的掩体后面,他们手持着长戟,正低声聊着天。
“那些大人最近火气可真大,”其中一名士兵吸了吸鼻涕,把手摆到火前,有些不满地说,“我只是在站岗的时候取了会儿暖,就被他们指着鼻子一通痛骂。”
“听说是那些审判庭的家伙不是很合作,”另外一名同样在烤火的士兵接上了话头,“那些疯子一心想要杀掉那个什么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