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雅婷心里,他的大哥形象准完了,唉。陈胜利这样灰溜溜地想着。
黄毛伸出一根指头,戳着他的鼻梁,他的小弟都撸胳膊挽袖子的,看来一顿揍是免不了挨,但干他们夜店内保这行的,谁没被不讲理的客人,和酗酒闹事的混混揍过呢?又不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他认了。
但黄毛又拍拍他的脸,笑了:“有点意思,本来嘛,像你这样的小内保敢啰嗦,他非得让弟兄们打瘸你的腿!但爷们现在心情好,就给你一个脸。”
有戏!
他听黄毛松了口,赶紧拍他马屁:“大哥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个破保安计较,他向您诚恳道歉,要是您心里还有气,就划个道道,他包您满意。”
按照他的经验,再能折腾的客人,听完他一番话,基本上也该泻火了,因为如你们所见,他就一破内保,根本就不值得他们动真火。
但他万万没想到,黄毛这比是个奇葩,非要把他往死里整!
“行,就按你说的办,只要让他满意,他就放你一条活路。”
黄毛笑笑,坐他面前,翘起二郎腿,掐上一支烟吞云吐雾,然后就冲着他掸掸烟灰,对一瓶青啤一努嘴:“干一瓶,今天就到此为止。”
“好!”
他一阵窃喜,心里大石落地,赶紧去接酒。
“呵,你想得挺美啊。”黄毛的冷笑看得他心里发毛,接着他就给那些混混使个眼色,“兄弟们,给他来个套餐。”
他没搞懂情况,只能眼巴巴瞧着。
一个红毛混混拧开酒盖,倒出半瓶,他还以为他们良心发现,谁知他接着就“呸”的一口痰吐到啤酒瓶里。
他傻眼了。
第二个混混又把酒瓶接去,擤鼻涕,滴到瓶里跟酒液混到一块。
接下来,他才发现吐口水已经算好的,其余混混又是鼻屎,又是呕吐物,又是发胶水,还有往里塞海飞丝的,直到黄澄澄的啤酒都变成绿色。
“嘿,小内保,喝吧。”
黄毛这才满意了,重重的把啤酒瓶按他手里,一脸的不怀好意。
他窝囊的吞口唾沫,但哪敢喝那瓶跟屎尿屁没两样的啤酒?讲真,他怕喝死自己。
“哎哟,刚才不是挺装比吗?现在怎么一副熊样?”黄毛笑得合不拢嘴,一把勒住他脖子,把啤酒瓶强塞到他嘴里,“喝啊!给他咽下去!”
他赶紧挣扎,但混混们拽胳膊,按大腿,把他给按住了。
绝望中他眼角余光瞥到徐雅婷,她一脸的担心,正流着泪看他,那种关怀的眼光让他心里一暖,热血直冲上脑!
“他喝!你就得让他和他妹走,行不行?”
他瞪眼,大喊,表情冰冷又苦涩。
“好啊,没问题。你就一破保安,他稀罕骗你吗?你配?”黄毛嘲讽的戳了戳他脑门。
“行!”
把啤酒瓶塞到嘴里,他感觉这一幕特像吞枪自尽,也许喝完那瓶加料大杂烩的啤酒,他真就嗝屁了。
他好怕,心里埋怨自己干嘛装大尾巴狼?
“快点,别耽搁哥们的功夫,喝完你们就没事了。”
看他又缩了,黄毛笑得特别灿烂,跟混混们一起叫嚣,对折磨他乐在其中。
“别啊大哥,真会死人的!”
雅婷哭得稀里哗啦,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脑袋摇成拨浪鼓。
但他已经是赶鸭子上架,不上也得上,事已至此,就算想反悔都晚了。
“哥,”他拼了,举起啤酒瓶,对准嘴巴,双眼血红的对黄毛说,“他先干为敬,为今天的事向您道歉!”
咕嘟咕嘟,那瓶玩意被他拼了老命咽下肚子。
嗬……呕!
才吞下去,胃里就翻江倒海,他差点没恶心死,一口吐了个七荤八素,真他娘的恶心啊。
“没事吧哥?”
雅婷已经哭成泪人,拼命的给他揉背,担心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