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很整齐,餐桌上的保温杯没有动过,除了玄关处的拖鞋被主人随意的甩在地上,看不出任何动过手的迹象。
易朗月屏气凝神的听了片刻洗手间的水声,想趁机去卧室看看,又没有那个胆量,只能退出去,问门外的保镖。
顾管家也赶来了,都在分析一大早两位主子发生了什么,与以往只关注他们的顾先生不同,这次他们也在密切注意顾夫人的心情,亦唯恐她情绪不佳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来。
顾君之披着睡袍从洗手间出来,脚步突然停了一下,转头看向主卧的方向,地板上被她摔碎的闹钟四分五裂渐的到处都是,彰显着那个人离开时有多生气。
顾君之不自觉的握紧手心又松开,上面还残留着她挣扎过的力量,但——是她太过分!
顾君之目光坚定,但欲转身时,想到她哭肿的眼睛,无力反抗的求助——
顾君之下意识的走进主卧,换下了床单,为她叠好被子,将地上的摔碎的闹钟捡起来,每一片分散的形状找到,收到垃圾桶,顺便帮她打开窗,驱散房间里的气息。
她回来看到后,总能消一点气。
顾君之为自己这个想法不耻,明明她有错在先!现在把对错、你我、得失分的清清楚楚的他,坚信郁初北该懂,错的是她!
可他也的确说过,不会反客为主,但有上几次的经验,他最后失信了,失信的有些……太过分……
待一切收拾好,顾君之才回了次卧,换上运动装,去晨练。
……
“顾先生今天比以往晚出来一个小时……”顾管家忧虑的站在操场上,确定顾先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后松了一口气,看向易朗月:一个小时啊?
易朗月眉头紧皱,一个小时太长了,恐怕要出事:“夫人呢?”
顾管家拿出定位仪,接通保镖的电话,皱眉:“酒吧——”一大早去酒吧做什么?顾管家神色有些茫然。
随即两人脸色发黑!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是顾夫人在顾先生这碰了钉子,自己找乐子去了吧!
那还了得!
易朗月急忙给顾夫人的保镖打电话,总之一句话,不管夫人叫什么服务,不能放人进去,心里疏导即刻就到!
易朗月挂了电话立即打给夏侯执屹!简直了!他们怎么忘了这么大的事!而且看情况顾先生将夫人气的不轻!
易朗月几乎可以轻易脑补出顾先生油盐不进不准夫人近身的样子,然后再说几句难听的话,夫人没有被顾先生气死已经是心里承受能力强硬了。
夏侯执屹后悔子弹没有穿过脑子了!这才和好了几天,就——
夏侯执屹疲倦的从病床上坐起来,唯一完好的右手焦躁的拽着自己毫无形象的头发,恨不得自己没有接这个电话!
有什么事都来问他!他是锦囊吗!“不管什么样,先安抚住夫人!我马上到酒吧!”夫人要是找了外人,不管哪个顾先生都能弄死他——都什么糟心的事!
啊!忘了自己不能走路,直接摔在地上!
艹!“护工!”
……
顾君之从晨雾中归来,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头发因为醒来时刚刚洗过,柔顺的贴在额头上,少了几分冷然,多了一分肃穆的柔和。
顾君之停下脚步,轻易的看到两人突然后退的脚步和隐隐不安的神色,本来要走过去的顾君之,微不可查的退后了一步,看着他们!
这一步像是突然踩在了易朗月和顾管家的心口上,顿时呼吸一紧,犹如被扼住了喉咙:“顾……顾先生……”垂下头恭候他老人家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