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可以趁机出卖了何未,毕竟这件事是何未一手牵线的,一查就能知道。
他周迟再手眼通天,也不能可能拿到安保集团所有在训名单的资料,还能精准的挑出年时一!
但出卖了有什么用!大小姐尚且没有恼羞成怒的对他怎么样,又怎么会动比他更有价值的何未。
轻描淡写的警告对何未根本不会有任何影响。
何况何未本身不属于这个体系,他就是插手了,大小姐顶多训斥他,这件事就算揭过。随着时间的过去,何未这件事就不会再被人提起,他还是有可以因为得天独厚的位置,再次走入大小姐的视野。
而出卖了何未的他周迟,失去了何未这个靠山不说,以后也等于失去了安保集团内部友好身份的眼线,恐怕不出几年,就被人不知道忘到哪里去了。
周迟烦躁的仰头,任命!因为就算何未提前告诉他了,他也得义无反顾的跳下去,得到何未的信任一直是他想做的。
周迟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想起今天的大小姐,拽到过她裙摆的手掌忍不住握紧。
她穿裙子真好看……从小到大都让人过目不忘的好看。
小的时候,只盼望着她出现,他是那些年单调到乏味的生活里,唯一的光,只要她一出现,就算不与他们在一起训练,也让人不自觉的穿过钢铁拧成的栅栏看另一边的她。
只是后来拉练时,大小姐击碎了他们所有人的美梦。
不最优秀入她眼的资格都没有,周迟当年很明显的感觉到,所有人都更努力很多。
十三岁的她站在训练场上挑人的时候,周迟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谁能想到,他也守了她七年,跟了大小姐五年了,可未来,不见的还有另一个五年等待他,他怎么能不努力一点。
……
顾家别墅内。
顾弗居从车上下来,弯下身,将怀里的小眯放在庭院里。
不远的喷泉传来哗哗的水声,十二条石雕锦鲤扫着尾巴,嘴里吐出高低不等的水柱。
不远处的向日葵花田怂拉着脑袋,露出几乎看不见的一个边角。
——喵——小眯跳下来,向不远处的葡萄架下跑去。
顾弗居站起身,热风吹开了她的裙摆又非常吝啬的放下,最终没有绽开一朵花。
顾弗居忍不住想笑,她看起来像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吗,连周迟都那么费心的找一位相像的人给她解闷。
顾弗居站在原地,不动神色的看着不远处的小眯,自问,她没有想过吗?那位伸出手拂过大猫脊背的男生,那到温柔的眉目,无争无害的性情,很容易激发人心底的恶念,让人想将他拘在手中任意搓揉。
顾弗居神色慢慢严肃下来,她静下心,把这件事再一次重新在她心里展开。
从她初遇他后每一个细节开始琢磨,仔细到每一个角落,揉碎到每一个瞬间,仿佛那只大猫胡须的长度都历历在目。
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次闪避开的不接触,猫闪入草丛中的样子,都一一开始回放。
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一个反复是一个来回,然后再重新倒带。
犹如将一片梦中唯美的花瓣,在脑海里用意识实体化,然后将实体从意识海中分离出来,再剥脉抽络,反复碾磨;
又犹如汲取那瓣花瓣的细胞,将它催化,繁殖、重组,有盛而衰,反复演绎,让这抹美长成大树,开满鲜花,复制再生,春暖冬夏。
直到这幅景致更加壮丽,更加唯美,直到看腻,但淡,不再神秘,只剩朝华。
那么意识海里的那一瓣花瓣,也就没有什么可回忆、怜惜的,松开手,任它掉落在地上。
因为满树满园,只要风轻轻一吹,都是一片片唯美的花瓣,心里产生过的哪点旖旎,也就可随风烟毫不留恋的飘散了。
何况,本也没什么好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