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火,赤炼山此际凡是金红片果香飘飘。涵览,就如同一座用赤金浇筑而成的山峦。
二十年一届的魂士联盟庐州分盟执法堂选举大会便于赤炼山上的赤炼宗宗门内举行,整个庐州上下数百宗门都派出了各自的好手前往赤炼宗参与这每二十年一次的魂士界盛事。
连续数日,整个庐州上空都可以看见数不清的各色流光从四面八方飞向位于庐州中央的赤炼山。声势越巍浩荡,过如雷音隆隆。让地上生活着的凡人纷纷猜测,所幸庐州州牧早一步得到了赤炼宗的通知,故而迅的出榜安民,倒也没有节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那些从四面八方飞往赤炼宗的各派魂士在赤炼山外百里就自空中落下。尔后徒步走向赤炼宗宗门,自高空看去,仿佛一群群朝圣的信徒般,寻常的宗派间寻访也不过是十里外停落,而前往赤炼宗却是在百里开外就改由步行,由此可见赤炼宗在整个庐州的积威之盛已经到了别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地步。
这一次,前往赤炼山,沙魂宗一共派出了四人,除却燕雍以太上长老的身份以外。贺兰池,宁浩和迪亚斯三人分别以门派宗主以及长老的身份前来,其余的魂偶都被燕雍留在了楼兰古堡内修炼看家。
“赤炼宗果然不愧是庐州三巨头之一啊,你看,百里之内,那些魂士都不敢大声喧哗,这需要多强大的门派声威才能使得别的门派魂士自觉做到这一点!”
贺兰池落后燕雍半个身位,打量着四方那些行色匆匆,脸上却肃穆异常的那些魂士,暗自感叹。
“不错,这庐州三巨头的地位的确不是化州第一宗派灵柜宗可以比拟的。”
燕雍点了点头,拿这赤炼宗和自己出手剿灭的灵柜宗一对比,赫然现,这灵枢宗在赤炼宗面前连提鞋都不配,不过对比下彼此间的实力,那也是一今天上一个地下。根本就不具有可比性,也就释然了。
“这赤炼宗虽然不错。不过比起天玄宗还差得老远呢。”
就在这时,一旁一直沉默不言的迪亚斯哼了句,语气中有着极大的不屑。
涤州天玄宗,不仅仅是滦州第一,更是整个大6魂士联盟中的三巨头之一,虽然赤炼宗也强悍无比,但是其威势也仅仅局限在庐州,这个大6第二小的州份而已,两者之间的差距或许比灵柜宗之于赤炼宗来得更大。
一行人沉默了,燕雍眼眸中电弧连闪,紫魂宗虽然在自己的经营下一年多的时间就已经晋升到三流门派之列,但是要想往上那就需要庞大的积累,无论是赤炼宗。还是更加强大的天玄宗,都是经历了数千年乃至上万年的积累才有了如今的威势,而这些恰恰是紫魂宗所欠缺的。
“总有一天,紫魂宗之名将令整个大6颤抖!”
想明了其中的关键,燕雍眼中又充满了自信,心下暗自咬牙道。
徒步行走了百里,终于来到了赤炼山山脚下,便见在入山大道前,数个身穿赤炼宗红袍的年轻弟子守在了山道前,面色严肃,看不出一丝的热情。
更令那些远道而来的魂士感到心惊的是,这六名赤炼宗弟子额头上赫然都是绿色的神秘符文!
也就是说,这六名赤炼宗弟子的实力都是王境,而这在寻常宗门内足以担当长老,护法职位的王境魂士却被赤炼宗安排来当迎宾弟子,这从一个侧面就体现出了赤炼宗的强大,也从中向众人传递了一个信息:在赤炼山上老实点。
“王境以下不得入山!”
就在这时,那六名赤炼宗迎宾弟子中的一个突然出列,拦在了一个前来参加大会的小宗派的四名魂士面前,沉声说道。
“可是,我们是来参加选举大会的再!”
那四名魂士面对那肆意散出王境气息逼压他们的赤炼宗弟子有些不知所措,四人向后退了几步。最后由一名纵境大圆满的魂士战战兢兢的站了出来弱弱的说道。
“按照大会规定,王境以下不得入山,这次前来参加选举大会的。须得王境以上方可入内,余者自行返回。”
那赤炼宗弟子眼中闪过一抹蔑色,冷冰冰的说道。
“这
那四名低阶魂士相顾不知所措,想要说什么,可是一看到另外五名看过来的赤炼宗王境弟子眼中冷冰冰的眼神,都吓得不敢开口。
来了。这四名低阶魂士相顾无言,不得不垂头丧气的转身离开。
“这边是魂士界最冷酷的一面,实力至上,弱肉强食!一个人,一个宗门如若不强大,那么就只会落得被人欺负的下场。
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燕雍并没有出手相助的念头,实际上他还是赞成赤炼宗的做法,掌控权力,制定法则的,毕竟是少数处在尖端的人,无论是在什么地方,录去那所谓温情的口号和欺骗的些许恩惠。便会现其本质都是一样的。
如果,你不想成为一名被支配者。那么便努力强大,早日进入到制定规则,掌控特权的行列中去。
那六名赤炼宗弟子的态度即便是对待同是王境的魂士依然是那么冷冰冰。只不过并没有如先前一般的挡驾,一时间,那些慕名前来参加大会的小宗派以及低阶魂士便都裹足不前,仅仅用艳羡和渴望的目光看向。
“柯郡沙魂宗?几人?”
先前那名挡住了那四名低阶魂士的赤炼宗弟子接过了贺兰池递过去的门派宝帖,扫了一眼,大模大样的说道,那语气中的居高临下味道分外浓重。
“四人!”
贺兰池点了点头,身为王境九品的他自然不惧这六名最高不过王境三品的赤炼宗弟子,尤其是在修炼了燕雍传授的七门绝学后,他的实力进一步增加,据保守估计,如今的贺兰池至少和皇境一品的魂士搏斗时都不会落于下风。
“四人?那个为什么把斗篷揭开,我检查下!”
不知何原因,兴许是贺兰池那不亢不卑的态度让一直以来都自我感觉高高在上接受那些比他们实力还强的魂士的恭维的赤炼宗弟子觉得不爽,一指用斗篷遮住头的燕雍说道。
“你
贺兰池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抹愤怒,这赤炼宗弟子的行为明显是挑衅,而且四周还有那么多的各派魂士看着叫录个外理不好,那么宗派的名声将会一一到那时,沙吸…圳会彻底的沦为魂士界的笑话,他这个名义上的宗主也将抬不起头来。
“你要看我么?”
就在贺兰池恼怒异常时,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按在了他的肩头,将他的火气硬生生的压了下去。便见燕雍越过了贺兰池,来到了那名赤炼宗弟子身前三米,出言问道。
“揭开你的斗篷,我要检查下,这里是赤炼宗”
那赤炼宗弟子神情嚣张,得意洋洋的瞥了眼贺兰池,一指燕雍高喝道。
“你确定,你是代表赤炼宗要求我这么做的么?”
燕雍沉默了一小会。声音越的低沉,下一刻,一股恐怖的气息徒然爆,方圆十丈范围内如同被一道无形的冲击波扫过,但凡在这个范围内的别的魂士都被一股霸道而无形的力量硬生生的推出了这个范围。
赤炼宗另外五名王境更是全身僵硬,仿佛在瞬间被一座巨山压在身上,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异常。而直面燕雍的那名赤炼宗弟子更是只觉得自己似乎进入到一个没有光,没有声,没有水,没有空气的黑暗世界,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住他。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啊”早知道,我刻,不那样了”
就在那名赤炼宗弟子心中懊悔不已。自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从山腰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何方朋友驾临赤炼山?在下赤炼宗护法廖纪!”
“沙魂宗小维。”
燕雍抬头,一股无形的念之力形成一道冲击波狠狠的撞向了自山腰上以老鹰扑击之势扑下的那名赤炼宗护法。”
牛空中传来一声轻响,数片金色落叶打着转儿飘落大地,十丈开外,一名身穿赤红色长袍。额头闪烁一块淡蓝色符文的老者目光闪着精光看向燕雍。
先前两人的过招都达到了一种越了眼睛的度,故而除非同是皇境级别的魂士,不然都很难现先前的那一番动静。
“朋友有礼了,在下廖纪。”
赤炼宗护法廖纪眼中闪过一抹惊疑之色,看向了十丈外那个身披黑色斗篷显得异常神秘的家伙。一拱手行了一个平辈礼。
“看在你的面子,这个出言不逊,毫无礼教的家伙我便放他一马。”
燕雍略一点头,身上的气势顿时尽数收入体内,仿佛一介凡人一般,平平淡淡的站在那,根本看不出是先前那个挥手间就将六名赤炼宗弟子制住,并和赤炼宗护法过招而不落下风的强者。
“呼呼”导师,他”
那恢复了呼吸的赤炼宗弟子胀红了脸,畏惧的看了燕雍一眼,转而看向廖纪。
“混账东西,为师往日是如何教导你的?你居然恐意妄为,自己去戒律堂领罚去!”
廖纪脸色一正,打断那名赤炼宗弟子的话斥责道,却是将这名赤炼宗弟子之前的无礼给遮了过去。
“是,导师!”
那赤炼宗弟子脸色一白。眼角带着一抹怨恨扫过燕雍。朝着廖纪一礼,便离了去。
廖纪一整面容,朝着燕雍点头笑道:“在下教导无方。到是让卜兄见笑了。”
“赤炼宗果然不愧是千年大派,规矩严谨,的确不是那些小宗小派可以比批的。”
燕雍点了点头,顺手给对方戴了顶高帽子。
廖纪矜持的笑了笑。神情一动问道:“走了,还不知道卜兄自何方
“柯郡沙魂宗,这是敝宗宗主贺兰池,长老宁浩,迪亚斯。”
这些迟早要被人知晓的,故而燕雍也没有犹豫就将贺兰池等三人介绍了出去。
兴许是看在燕雍的面子,廖纪矜持的朝贺兰池等人点了点头,用肯定的语气反问道:“想来以卜兄的修为,在贵派担任的也是太上一职
“正是。”
“如此,便请沙魂宗同道随在下一同上山吧。”
廖纪说完,手一挥。另外五名赤炼宗弟子便回到了原来的岗位继续各自工作,而燕雍一行人也随着廖纪上山。
弄炼宗海拔约莫四千米。遍山栽种一种叫做血叶搭的奇木,这种奇木叶如鲜血,春夏冬三季都是艳如胭脂,唯有秋季金灿灿如同金子,这一路走来,层林尽染,蔚为壮观。
据廖纪介绍,自山脚上到山顶共有九条山道,每一条山道都由名贵的青玉白斑石砌成,光是这九条山道,便即可等于一些小宗小派十倍的宗门收藏了,赤炼宗的奢华大气由此可见一斑。
燕雍四人当中,迪亚斯出身天玄宗,见惯了天玄宗这种雄踞大6的宗派的气度。自然不会被赤炼宗这样的规模所吓倒,一路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紧紧跟随在燕雍身后。
但是贺兰池和宁浩二人却有些刘姥姥进大观园般的惶然,一路上左瞧右顾,仿佛没见过世面般。让在前方带路的廖纪嘴角不自觉的浮起一抹讥谁。
“还以为是哪个久不出世的隐修门派,哪知道却是一个撞大运出了个皇境的暴户宗门,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看到贺兰池二人的表现,廖纪心中的戒备不自觉的松懈了下来,那虚假的热情也明显的减淡了不少。
小兄,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诸位了,这是本宗负责安排大会期间各派起居的弟子,他会尽责替诸位安排好的,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廖纪领着燕雍一行人走到了赤炼宗山头一大片精舍前。将众人交到一名纵境期的赤炼宗弟子手里,身一转,就凌空飞去。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轻视。
“诸位客人请随我来!”
那名纵境期赤炼宗弟子兴许是感知到了廖纪言语中的轻视,也不多说,便领着燕雍等人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
“这赤炼宗真是狗眼看人低啊,那个姓廖的更是前恭后据,有病啊他!”
待那赤炼宗弟子一走。宁浩便骂骂咧咧的开口愤声道。
“还不都怪你们两个。一路上东看西看,无怪人家会把我们当做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迪亚斯哼了句,找了个座位坐下,摇了摇头。
“那也是,”
宁浩低声郁闷了半句,目光却是膘过了燕雍。
“是我让贺号和宁浩这么做的。”
便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燕雍川一京了向扫了油亚斯脸卜那惊异的表情眼接着道:
“这一次,我们不过是来看戏的。还是低调点好,被别人当做是一群土包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始终坚信幕后比台前更容易,也更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