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轩”内莲儿和荷儿正在在那里逗弄著小叶破冰柔抱著儿子呆呆地看著门口期盼丈夫的身影。
自从叶歆拥有了整个聚贤池便将“披云榭”和“凤鸣轩”连结在一起如此一来便成了庄中之庄他用毒藤和毒草分隔又在院内的上空设下藤之结界。
叶歆在的时候便将藤移开让阳光射入;叶歆离开之时便将藤布成网状防止有人越墙而入。
有一个又聋又哑而且不识字的老妇人帮著照顾冰柔的起居饮食院中有井还储藏了大量的食物另有一小块田是老妇无事种菜之用叶歆每天会亲自增添应用的物品。
“相公!”冰柔见到叶歆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惊喜地大叫了起来。
叶歆看著表情凄苦的妻子心中大骂自己糊涂妻子困在笼中受到身心的煎熬自己却背叛了她虽然事情不是自己希望的但毕竟已成事实再多的言辞也洗不去自己的罪孽。
莲儿突然问道:“大哥哥昨天你怎么没来啊?大姐姐都哭了好几次。”
叶歆一个箭步冲到笼边紧紧地抓著妻子的手安慰道:“对不起。”
冰柔盯著他良久猛的抽回手冷冷地问道:“昨夜洞房花烛美人相伴的滋味不错吧?”
叶歆的脸更加苍白他本想如实告诉妻子但一见妻子的神情立时改了主意他知道妻子长期被关在笼子精神状况一直都如一张拉成满月的弓她没有崩溃完全是依赖对儿子和自己的感情稍有意外后果不堪设想此时绝不能透露半点风声。
因而他温言宽慰道:“柔儿昨天生了大事两位来观礼的皇子在回家途中遇刺所以我一夜未归。”
冰柔再一次凝视著他见他言之凿凿一脸泰然也就相信了却忽然哭泣起来哽咽著道:“你一夜不归我……我一直担心怕你有甚么意外又怕你骗我还怕……”
小叶破察觉到母亲的哭声也大声哭了起来
“柔儿别哭了你看孩子都被你弄哭了。”叶歆一边用手抹去冰柔脸上的泪水一边轻拍著儿子心中暗暗叹道:“柔儿等你出来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覆。”
冰柔见儿子啼哭不止立即止住了哭声哄著儿子。
叶歆转身道:“莲儿和荷儿你们去院子里玩吧!这里有我。”
莲儿和荷儿高兴地叫了起来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为了不让事情泄漏出去她们只能待在“凤鸣轩”之内。
叶歆将手伸进笼中紧紧地揽著妻子想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此刻他没有愤怒只有悲伤总觉得自己做了一件绝对不可饶恕的事从此一生都会蒙上阴影。
冰柔并不清楚叶歆心中的苦恼亲匿地将脸贴在他的手臂上像是在吸收著力量一种支撑自己坚持下去的力量。
小叶破含著父亲的手指安静地睡著了屋内一片宁静。叶歆看著可爱的儿子心中无限愧疚儿子出世以后都待在这间小屋里外面的人谁也不知道他有一个儿子如今更无法告诉别人妻子也半刻离不开儿子。
这一整天两人都这么隔著笼子拥在一起此刻在他们的心中笼子早已不存在。
马怀仁和宋钱一整天提心吊胆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叶歆如此暴怒昨日的经历使他们依然心有余悸因此不敢离去。
红緂也一夜没睡新婚的第二天便要独守空闺这种滋味任谁都难以忍受。
红緂呆呆地坐在梳妆镜前愣锦儿叹道:“小姐后悔了吗?”
红緂回头微微一笑道:“难道你觉得夫君留在这里是件好事吗?”
“难道不是吗?”
红緂凝视著镜中的自己道:“若夫君是那种见异思迁、喜新忘旧的人我还不如回铁凉去做皇后夫君吸引人的地方就在于专情。”
“小姐说的虽然有理可叶大哥若是每天如此这可如何是好?”
红緂潇洒地笑道:“夫君即使不愿意也改变不了事实他不是绝情的人我不想占据他全部的心只要分一些给我我就心满意足了。其实只要柔姐那方面不反对夫君是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若是柔姐不答应呢?”
红緂心中一紧犹疑地道:“柔姐看上去不像是那种没有器量的人。”
“这可难说你现在是要分她的丈夫别忘了柔姐说过若是叶大哥有了其他女人她会杀了叶大哥。”
“那只是说说罢了她怎么会舍得?算了不说了天都亮了我也乏了你去睡吧!”
红緂越想越没有信心索性躺上床可心中一直七上八下久久不能入睡。
直到早上叶歆才回到城内的府第马怀仁和宋钱一见到他又紧张了起来。
马怀仁先道歉道:“公子红姑娘的事是我们考虑不周请公子看在我们忠心耿耿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叶歆冷哼了一声没有应他。
马怀仁又道:“其实公子无论怎么做都是破誓之人在外人的眼中有没有昨夜的事都一样我问过东主您的誓言中可没有不得另娶这一条。”
叶歆怒喝道:“这是甚么话誓言是代表两个人的心意不是你们做买卖的条款不是每一条都要清清楚地明列在内。”
宋钱吃过叶歆的亏想起当初差一点被他杀掉此时仍心有余悸而且叶歆说过曾在自己身上下了甚么东西随时可以要自己的命因此他一直提心吊胆。
他见叶歆怒心中越惊慌连忙陪笑著道:“公子事已至此还是多想想将来吧!红姑娘如今是真正的自己人而且武功谋略都不差是公子良助。”
叶歆怒目瞪了宋钱一眼心道:“你知道甚么!妹子的身份太过特殊不为自己招惹祸端已经算好了若因此而卷入万里之外的是非那可就麻烦了。”
但他不敢告诉这两人经过了这次事件他对马怀仁和宋钱的信任大大降低商人毕竟是商人总是利益为先做事的手法和效果未必能与官场所需的一致。
从此刻起他开始有另组势力的念头在马怀仁和宋钱之外需要有另一批人帮助自己做事免得这两人自作主张坏了自己的大事。
马怀仁附和道:“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将来公子若掌大权难保不会有美女投怀送抱公子太过专情反而不是一件好事况且那‘血剑之誓’也没有说不能有第二个女人只要公子心中仍有大夫人就算有千百个女人也无所谓。”
“胡说!”叶歆恨恨地道:“我这一生唯一的目标便是守著这个誓言与妻子相依相携、安渡一生可你们将我的心愿毁了。”
马怀仁突然问道:“公子的深情小老儿佩服。不过小老儿有个疑问难道公子从来就没有对其他女子有好感吗?”
“这……”叶歆哑口无言此时此刻自己所能确定的是心中只有妻子容不下其他影子。
但当初在灵枢山上之时自己确曾对凝心有些心动神摇只是被自己的理智和对妻子忠贞的感情克制住了若说没有动过心确是自欺欺人。
马怀仁察觉到他的表情开怀一笑觉得叶歆心中的**之锁似乎动摇了又道:“既然公子曾对其他女人动过心这就表明公子的内心早已背叛了誓言而今的行为也不算甚么。”
叶歆沉吟了许久忽然站了起来喝道:“你们跟我来。”接著走向后院。
宋钱和马怀仁不明所以对望了一眼跟著叶歆走过后院前往新房。新房中红緂正和锦儿在说笑见叶歆领著宋马两人进来笑著迎了上去道:“夫君怎么又回来了?不是有急事吗?”
叶歆险色阴沉没有回答红緂的问话反而对锦儿道:“锦儿麻烦你拿三炷清香来。”
红緂见叶歆面色不善知道他仍在生气温柔地笑了笑抢著道:“我去吧!”说著就快步走了出去。
叶歆瞥了她一眼忽然叹息了一声然后走到柜面上捧起了一个香炉放在香案之上然后走到墙边摘下那柄他一直视若珍宝和动力来源的长剑。
宋钱和马怀仁见他取剑以为他愤怒已极欲杀自己泄愤吓得脸色煞白想走却又不敢走。
剑只是一把普通的长剑而且已经开始生锈唯一奇特的地方只在于剑身上面有无数的血斑代表著叶歆和冰柔之间坚定的感情。
叶歆抽出配剑忧伤地摸了摸剑身的血斑喃喃地道:“对不起我没有遵守诺言不过流出去的血不会白流我会还你。”
宋钱和马怀仁又是一阵惊慌他们怕叶歆想不开会自杀急声道:“公子您不会想不开吧?!有话慢慢说。”
叶歆瞥了他们一眼并没有回答眼神中冷漠的寒意表达了所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