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铁花左拳打着右拳喃喃道:“就算老臭虫和死公鸡也不会在这见鬼的沙漠上放汤两天都不回去的他们不回去一定是遭遇了什么变故。”
突见一骑驼骆赶上来驼峰上的武士道:“前面有个阴凉处可要歇息歇息么?”
胡铁花沉吟道:“咱们已走了多少路了?”
那武士道:“约莫十里。”
胡铁花皱眉道:“走了十里就想歇下来五十里路岂非到明天么?”
那武土陪笑道:“在沙漠走上五十里可比别的地方走五百里都要累人何况骆驼上还驼着几千两重的金子。”
胡铁花笑道:“无论如何现在歇息还嫌太早了咱们一定要在天黑以前赶出五十里路去我倒想瞧清楚那个来和我们换东西的人长得是何模样?”
他嘴里说着话已将骆驼加紧赶了出去。
那武士叹了口气喃喃道:“像你这样赶路到了地头时只怕人和骆驼都要被骊昏了对力若是忽然翻脸看你怎么办?”
另一名武士也赶了上来接口道:“反正责任也不在咱们他想逞强就让他去吧到时侯对方若动了手咱们远远的躲到一边去就是。”
第三个武士往地上啐了一口撇嘴道:“这种南蛮子连屁都不懂就想在沙漠上逞强了这岂非是自讨苦吃。”
这些武士们吃了胡铁花和楚留香几次亏此刻竟在暗中幸灾乐祸起来只不过他们说的自然是龟兹土语胡铁花就算听到也是全然不懂。
但他们说的并不错这五十里走起来的确是够人受的幸好正午过后烈日之威已稍退。
到了太阳落下去时胡铁花还是有些受不了啦!虽喝了好几次水嘴唇还是乾得裂。
只见前面一片岩石林立在逐惭降临的暮色中看来宛如一只不知名的狰狞怪兽在那里等着择人而噬。
胡铁花心里也有些冷回头道:“现在咱们已走出多少里了?”
那武士仰瞧了瞧天色道:“只怕已有五十里。”
胡铁花道:“信上说的明白西行五十里后自有人来和我们交换咱们不如就在这里等着吧!等他们来了咱们也好以逸待劳好歹给他们个教训。”
那武士缓缓道:“他们若早已在这里等着咱们以逸待劳要给咱们个教训呢!”
胡铁花怔了怔笑道:“这话倒也有理咱们倒实该小心些才是。”
那武士冷冷道:“方才小人说要在途中多歇息些时正是为了提防对方这一着。”
胡铁花揉了揉鼻子笑道:“我性子急你莫怪我。”
他是条直肠汉子若是知道自己错了立刻就会认错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其中分际他绝不推诿。
那武士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也笑了笑道:“幸好小人们还带了酒来可以提提神。”
胡铁花大喜道:“在那里?”
那武士立刻送了个羊皮水袋来笑道:“这是大宛葡萄酒喝醉也不伤人的。”
胡铁花笑道:“我知道我那朋友老臭虫就最喜欢喝这种酒了。”
他拔开塞子喝了两口长长吐了口气又笑道:“这次出来我本来不准备喝酒的但既有好酒哈哈……”嘴伫立刻又灌满了酒连话都说不出了。
那三个龟兹武士静静地站在他对面出神的瞧着他竟好像一辈子都没有瞧见过人家喝酒似的。
胡铁花将大半袋酒都灌下肚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用袖子擦擦嘴搭讪着笑道:“你看酒都快被我喝完了你们也来喝两口吧!”
三个龟兹武士同时咧嘴一笑不但笑的神态完全相同而且同时笑同时闭口就像是在唱傀儡戏似的。
其中一人望了他的两个同伴又笑道:“这点酒三个人分也不够不如还是胡爷一个人喝了吧!”
胡铁花大声道:“那怎么好意思?那怎么好意思?”
他嘴里虽这么说但手里紧紧捏着酒袋非但没有送过去的意思简直就像生怕别人来抢似的。
三个武士对望了一眼又笑了这次笑得更开心些。
还是方才说话的人笑道:“胡爷跟小人们还客气什么?”
胡铁花大笑道:“既是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本来的确是不想喝酒也怕喝酒误了事但半袋酒下了肚之后却把肚子里的酒虫都勾了起来。
喜欢喝酒的人只怕大多全都有这个毛病酒多的时候总是拚命劝别人喝想把别人灌醉。
酒少的时候就生怕别人也来分他的酒喝了。
三个龟兹武士瞧着他把一袋酒全都喝了下去三个人竟是眉飞色舞远比自己喝还要开心十倍。
胡铁花抹着口笑道:“好酒好酒只可惜非但太少而且也太淡了些。”
三个龟兹武士笑嘻嘻道:“胡爷觉得这酒太淡了么?”
胡铁花道:“以我看来还是烧刀子喝起来过瘾得多了。”
那武士道:“但烧刀子却醉不死人的。”
胡铁花大笑道:“难道这淡得出岛来的酒还能醉得死人么?”
那武士笑道:“醉不死也差不多了。”
胡铁花笑道:“但我喝了这么多却连一点酒意也没有难道是我的酒量又进步了么?”
那武土忽然不笑了瞪眼道:“胡爷真的连一点酒意也没有?”
胡铁花斜着眼笑道:“这点酒就能灌醉我嘿嘿!再来个七袋八袋也没关系。”
三个武士眼睛都直了话也说不出。
胡铁花道:“你们不信的话我就让你们瞧瞧我是不是喝醉了?”
其实他会说出这种话已表示地喝醉真正没有喝醉的人永远不会想证明给别人看的。
三个武士却吃惊得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瞧着。
只见胡铁花摇摇摆摆站了起来在地上划了条线又起一条腿用一条腿从这条线上跳过去。
他来回跑了两次大笑道:“你们看喝醉了酒的人还能这样跳么?”
那武士眼珠子一转笑道:“真正没有喝醉酒的人还会翻斗的。”
胡铁花哈哈笑道:“翻斗那有什么困难?”
他嘴里说着话身子早已凌空翻了起来以他这样的武功莫说翻一个斗就算翻七,八十个也像吃豆腐一般稀松平常得很。
谁知他这个斗才翻到一半竟突然往半空中跌了下来“叭”的摔在地上沙地都被摔出个坑。
胡铁花摇了摇头揉了揉眼睛咧起嘴笑道:“这吹我腰扭了筋不算数的。”
那武士笑道:“对这次不算再来一次。”
胡铁花又挣扎着爬起来身子又拚命一翻只听又是“叭”的一声好像半空中忽然掉下块石头。
这次他可再也爬不起来了吃吃笑道:“奇怪今天怎地有些不对劲?”
那武士眼睛亮了道:“胡爷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胡铁花大笑道:“只怕是被太阳晒昏了。”
那武士道:“不对不对。”
胡铁花斜着头想了想道:“也许是这两天太累。”
那武士道:“也不对。”
胡铁花瞪眼道:“你只知道不对?你知道个屁!”
那武士大笑道:“我当然知道只因就是我亲手在这酒里下药的。”
胡铁花怔了怔道:“下药?下什么药?”
那武士笑嘻嘻道:“咱们龟兹虽是小柄但做皇帝的也和你们一样免不了喜欢女人你们国里不是有句话是是什么“寡人好色”是么?”
胡铁花道:“是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