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沉的黑暗带着浓厚的血腥与息压在身体上,似平有着蕊绀微的沉重感,让口鼻都为之呼吸不畅,肺部像是燃烧着一团火焰,灼热之中还带有炙烤的那种剧痛。
身体一直在下沉,耳边传来无休无止的轰鸣声,身边的黑暗凝结得更加深沉起来,已经混沌的意识中突然出现一丝恐惧,这样落下去,终点究竟会是在什么地方?死亡逼近的恐怖让近乎失去自我的意识沸腾起来,在黑暗中开始拼命挣扎。虽然可以感到自己身体的存在,却像是高位截瘫的病人一样,无法正常指挥自己的手脚。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是谁?我是谁?意识出无声的呐喊。随着呐喊声,有无数断裂的碎片从眼前闪过,度快到视线难以捕捉,意识用力瞪大眼睛,终于看到了其中一块碎片上的景象。
一间有着充足阳光的宽阔房间里,一名有着独特忧郁气质的俊美少年站在对面,身上穿着标准四件套的居合道服,雪白色的上衣配上宽大的黑色裙裤,更显得这名少年俊逸非凡。少年似乎是说了两句什么鸟语,隐隐约约都是去挖土豆的意思,然后非常标准的行了一个九十度角的鞠躬礼,还没有等自己反应过来,竹剑一闪,眼前金星乱冒。
碎片上的视角生了剧烈的变化,最后出现的景象就是天花板和上面那一块方方正正的牌匾一无住心利流虹口道场。
不会吧!哥是个偻寇?!
惊骇让意识猛然爆炸开来,黑暗被意识中出的无限光明冲破,然后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停止了下沉,然后缓缓向上浮起。
“啊,一男君醒过来了!感谢天照大神!”一个清脆的声音在男人的耳边轰鸣起来,给头部的剧痛雪上加霜,全身上下更是无处不痛,恨不得马上昏迷过去才好。窗外强烈无比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连睁开眼睛都是一种相当费力的事情。
“我”怎么了?”开口的时候,声音嘶哑得厉害,连男人自己都被吓了一跳,那个清脆声音的主人把一块冰凉的毛巾放在了他的头上,凉意似乎让头部的剧痛稍微缓解了些,也让他重新恢复了一些思考的能力。
填奇怪,一男君,这是我的名字吗,听起来好熟悉,但是真的是我吗?我为什么躺在这里?是受了伤吗?”男人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却现自己的手脚都异常沉重,下一瞬间,一只柔软的手轻轻压住了他的肩头,“一男君,你被闲院宫殿下打伤了头部,能够这么快就清醒实在是应该感谢天照大神的庇估。现在你需要做得就是好好卧床休息,樱子马上去叫医生来。”
声音的主人踩着小碎步离开了,被称为一男君的男人却没有听话好好休息,他挣扎着从床上支起身体来,眼神激烈的向四周来回扫视。
男人所在的房间并不大,但是无论是陈设还是器具都显得十分古雅舒适,里里外外透出一种令他全身感到不适应的日式风格。这可和中州一些地方学得似像非像的那种和风不同。而是从根子里面就透出一种有别于中州文化的味道,一种看起来雍容谦退,实际上隐狠贪婪的味道。
房间给男人的欺觉是既熟悉又陌生,这种说法听起来很矛盾,却正好就是男人的真实感受。说熟悉是他似乎已经在这个房间中度过许多岁月的感觉,说陌生是他敢肯定自己绝对是第一次睡在这个房间里!
脑海中似乎有两个不同的记忆彼此冲突,剧痛传来,男人呻吟一声,双手抱住脑袋重重跌回床上。
日式纸拉门哗啦一下打开了,一名身穿淡青色和服的清秀女孩在门口脱下木屐,膝行着走进房间。在女孩的身后,一位有着花白头的初老男子跟了进来,身上穿着医生特有的白衣,面无表情之中透着不易察觉的一丝厌烦。
“冢右先生,一男君醒过来了,但是好像记忆有些混乱,请您看看他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一切拜托了。”女孩的声音清脆好听,但是那位冢右先生却微微的皱起眉头,先是很威严的看了女孩一眼,然后声音严厉的开口说:“樱子,你对宅总一男的关心,实在是太多了一些。你要明白你们的身份,有些违反规矩的事情,我可以当作没有看见,但是不表示其他人也会这样做。”
“冢右先生,樱子知道了,樱子会注意的。”女孩趴伏在榻榻米上连连叩头,老医生的表情稍微缓解了一些,这才把注意力放在躺在床上的男子身上。
“气色还好,作为一个上午刚因为脑震荡而休克的人,这乙经算是恢复度卜…”大脑姿到冲击后,记忆出现此混乱也是很正常聊竹吧,我开一些安神补脑的药物,然后加上两粒安眠药,服下去好好睡上一觉,记忆就可以整理好了。”冢右医生斟酌了一下,从身边的小药箱里找出了几介小瓶放到了床边,然后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