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情,这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竹杀真的生气了,为公孙情的这番话,什么叫胡乱认亲戚,他竹杀自认每一件都对得起天地良心。
竹杀一真都是一个优雅从容的男人,很少见他脾气,即使当年狞猎逼的他不得不下令追杀自己的妹妹和妹夫,他都能保持这份气度,可是今天却被公孙情给破坏了,公孙情的话很让人受伤。
可是公孙情何许人了民,她说这番话本就是为了激怒竹杀,而对于竹杀的怒气,说实在的这些人都很不给力,宸致远只淡淡的撇了一眼,而无情更冷漠连看都不看一眼,他们知道竹杀不会伤公孙情的,可公孙情也就是仗着这一点,所以公孙情对着竹杀继续说着:
“这一生没有人教我应该用什么态度和长辈说话,没有人教我要如何面对一个长辈,我一出生父母就不在身边,爷爷只教我如何用算盘、如何管理公孙家的产业,如何让底下人的服我。”
公孙情说的很平静,但这平静中却透着一股心酸,公孙情是一个没有童年的女子,她的人生简单到极尽枯燥的地步,她的世界全都围着公孙家转,直到后来公孙家没了。
可是公孙家没有,她依就得不到她想要的安宁,她的身上依旧背负着责任与仇恨,公孙情身边明明有着那么多宠溺她的人,可是她却依旧这般的疲倦。
因着公孙情的话,大厅内三个男人瞬间沉默了,一个个都没有言语,无声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有着隐隐的心疼,他们疼如珠宝的女子其实并没有想像中的幸福。
“是舅舅不好。”竹杀重重的叹了口气,语气有着极重极重的无奈,像是累到了极致一般,这个外甥女有这样的童年,他这个舅舅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
公孙情却是摇了摇头,她并没有想要讨伐什么,当年的事情很多人都有很重的无奈,如果可以公孙情想她的父母也希望给她一个完整的童年。
“我并没有让您愧疚或者自责的意思,我只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公孙情的语气有着缓和,她不再生硬的叫着带着嘲讽味十足的城主,而是用尊称来代替。
而看到公孙情的转变,竹杀也是轻轻一笑,这个外甥女还真是半点亏也不能吃,他这个当舅舅的的确不称职,可她这个当外甥女似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吧。
“公孙,别带着怨气说话,这个世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恣意妄为的,有时候自己强大与否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你遇到的敌人,如果你的敌人比你强大不只数倍,那么你再强大那又如何。”这话是竹杀的亲身体会,当年的他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可是在绝对的高手面前,他却只有妥协的份。
“狞猎吗?”不知为何,听到竹杀的话,公孙情突然有着一丝不确定,如果是狞猎的话应该不会让竹杀出这样的感慨,狞猎是强,但却不会比竹杀强出数倍的样子。
竹杀笑而不语,看着公孙情一副茫然的样子,他当然明白公孙情摸到了一点点的边,可还是那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公孙情还需要成长。
“公孙,永远不要小瞧了你的敌人,永远也不要被眼前的敌人迷惑,露在你面前的敌人并不就是你真正的敌人。”
狞猎很强大,可并不可怕,能让竹杀如此忌讳的人物,那可以说是很变态的存在,但这个人物现在的竹杀却没有说的打算。
“舅舅,我从不小看我的敌人,也从不恐惧面对强敌,但是面对不知在哪里的敌人,我却会恐惧。”公孙情起身,双眼看着竹杀,第一次叫出舅舅这个词,很是郑重。
竹杀突然抬头,看着公孙情,嘴角的笑意拉大,这个外甥女终于叫出舅舅这个词了吗?真的很好,可是这甥舅相认为什么就没有别人那种所说的激动呢,一句舅舅晚了二十多年才叫,这个外甥女怎么就不能稍微激动一些。
“公孙,你就不能让我这个做舅舅的高兴一下吗,这一句舅舅来的这么突然与平静。”竹杀有些无可奈何的说着,等了二十年,期待了三天居然就这样了,这算个什么事呀。
公孙情却是没有理会这个舅舅这般的打闹,她濒临无情了,所以对于所谓的甥舅情深她是体会不到,她只知道别人对她好,她会对那人更好,而如果这个舅舅对她不好,她连叫的意念都没有了。
“舅舅,别顾左右而言他,告诉我…我的父亲母亲在哪?凌儿可能在哪?狞猎背后有什么人让你这般的忌惮?”
一句一句,越问越深,公孙情根本不给竹杀移开话题的机会,竹杀转移话题的能力那么的逊,公孙情怎么可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