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停下脚步,爽朗一笑,冲林玄应微微点头,羽扇横于胸口,像是对林玄应行过一个古怪的礼节,说道:“君子国,伯少典,见过盟。”
应愔笑道:“方才本王还在猜想,这军师是谁,原来竟然是先生。我国国主亲自三入君子国,求请先生出山相助,先生都婉言拒绝。没想到今日竟是离开君子国,来了荒夷。”
林玄应心中一动,没想到这个伯少典竟是能够让句陈国主亲自前去拜访的世外高人。
伯少典微笑说道:“乐王爷,好久不见了,记得上次见面,还是两年前在我的兵草庐之中。”
应愔叹道:“是啊,转眼两年多了,先生风采依旧,我句陈却是遭逢大变。本王也不是昨日的乐王了。”
伯少典神秘一笑,说道:“今日之沉沦,安知不是为日后做积垫?王爷心中何必如此?”
应愔听出此话中有话,想要再问,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转而说道:“先生常年幽居兵草庐中,久不出庐,过的是隐士一般的生活,为何会来到荒夷城?君子国离这里有千里之遥,路途艰险,先生要来荒夷,为何不派人传信与本王,本王定然会派人护送先生。”
“我虽不懂术法武功,但是有兵阵傍身,寻常贼人还是威胁不了我的。况且乐王爷日理万机,怎好打扰。”伯少典微笑道。
应愔苦笑摇摇头:“日理万机,日理万机……”
林玄应从两人对话中,得知这个伯少典是居住在君子国中的一名隐士,早年句陈国主曾经亲自前往君子国兵草庐,以国士之礼求伯少典出山相助。
当时句陈正处于一种两难的境地,一方面国内有镇国大将军王定坤的叛乱,割据七尺城,游危城,彩虹城三大险要之城,兵家重地,不听句陈国主号令,意图自立成为一个国中之国。
另外一方面,邻国冀忽早对句陈国虎视眈眈,重兵压境。如此内有忧患,外有兵劫,只凭国主老迈之躯支撑,根本不可解决。
后来句陈有一位君子国中来的谋士,名叫鬼仙芝的人向据陈国主举荐,说君子国圣贤山下的兵草庐中,有一位隐士,是位奇人,智可为无双国士,运筹帷幄,可决胜于千里之外。
当时国主有些不信,认为鬼仙芝有些夸夸其谈,不料这鬼仙芝也是偏激之人,竟是赫然说道:“我在国主身旁十六年,国主以礼待我,有知遇之恩,我鬼仙芝出身君子国,君子自知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我怎会欺骗国主?那伯少典师承兵王谋圣冀神谷,早已青出于蓝胜于蓝,不过此人性情古怪,却是甘于隐居,所为何?就是在等名主出世。
国主,能得此人相助,如抵千军万马,鬼仙芝一人死不足惜,若是能让我句陈兴盛,国主烦恼尽除,死又何妨!”说完,这位性子刚烈的谋士,竟是突然撞向立柱,脑浆迸裂而死。
句陈国主没有料到他竟是以死献策,当下追悔莫及。
可是人已去,只能将鬼仙芝以国之礼厚葬,然后决定听从他的建议,亲自前去君子国,求伯少典出山相助,不料伯少典无意出山,任由句陈国主如何礼贤下士,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