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真刚刚响过,陈本虚很快就打来了电话:……如水月光先生,我刚才来的传真,你收到了吧?
我说:收到了,收到了。
这段时间,我们很久没有联系,很对不起你。主要是因为自己的事,已经搞得我焦头烂额。可人家的事,也让我更加焦头烂额了。
你还有什么人家的事?
这你还不知道。自从来到了你们的东纽约长安,我们凤凰那边的人,都以为是在这儿,拣到金子了。个个都想来了。那些什么朋友啊同学啊老乡啊。有的找我的父亲母亲,要来了电话号码。有的就直接找上门来。
那你不要让父母,把东纽约长安电话号码,告诉别人啊。
我也这样想,可那怎么行。这个教训,我早就领教过了。现在的人啊,你招呼得他好好的,有一百次,可只要其中的一次招待不周,回头就有人说你了。
记得那年,我在白京大学读书时,很多的老乡朋友来玩。一开始,大家还挺高兴的,陪他们一起玩。到后来人多了,陪不起了。因为我毕竟是来学习的啊。有一伙人,我陪着去了故宫,圆明园,就没有陪他们上长城。回家就在朋友当中骂开了:他先人的,陈本虚,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在白京的大学,读个什么书?就黄眼狼,翻脸不认人?***,你就是风筝,飞他个万丈高,也少不了我手中这条线吧。你就老死他乡,不回我们凤凰来了?’没有办法,只好帮啊。不过你帮了三个五个,要是都没什么事,算得你是幸运。要是有一个人出了事,那就不得了了。这不是,最近我回了一趟凤凰,就是那曾经帮过的人,出了一个小小的事。
我说:什么事?要你在百忙之中,这么远来回,亲自跑一趟。
那我不回去,你还请人回去。何况,这还是个家丑不可外扬的事。
是吗?真有这么严重?
有啊,你想听吗?
想啊那我先说说,我们凤凰的那个诗人。
我本来不认识这个章华东。不过很早以前,就知道我们凤凰出了个写诗的小青年,叫做章华东。诗写得象模象样的。但听到有人说,这是个常常借钱不还的角色。他表的那些诗,都是抄袭别人的。
在某一天夜里,我突然接到章华东的电话。用的是一口凤凰话,左个陈老师,右个陈老师。说他现在就在东纽约长安。
听了虽然感觉到亲切,可我还是有点警惕的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那边十分轻松说,是从广西柳州的薄明文那儿。还说自己在电话里,代薄明文向我问好。热情地告诉了我薄明文的近况。说自己初初来这地方,想我能帮助一下他。我听对方知道自己老朋友的近况,又是从他那儿来,心里就有点感动。
跟章华东见了面,在他的办公室。
他已经是公司的办公室主任了。章华东他一见我,当着全体工作人员的面,先是面对着我,做了一个深呼吸,接着,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足足有九十度。只这一着棋,就让众人一时间惊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