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人,玉龙溪人都不知道,吃百家饭的龙宝贵,冷不防,也长大了,成*人了。
没上过学堂,没有文化的龙宝贵,在玉龙溪唱歌,算唱的好的了。可不管他唱得再好,人家只要一知道他那要人命的反格命成份。谁都不肯嫁给他。快三十了,还是单身一个。在玉龙溪,跟他一样大的,孩子都放得牛了。
那个时候,在我们这里啊,好多找不到女人的男人,就去搞母猪,搞母狗,搞母牛。甚至有人去搞母鹅。正负布告上的,全都是*犯。
龙宝贵离牛,那是最近的了。他天天工作的任务,就是放大大小小的牛。那天,在茅草窝里,正使劲搞母牛的时候,旁边突然出现一片耀眼的白。他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是一块白白的屁屁。那人厥着屁屁,眼睛看着他。看清楚了,是玉龙溪的石红梅。看着他笑呢。小手放在屁屁上。
龙宝贵全身一下子,仿佛从冰冷里,又热了起来。他从牛身上,下来了。谁知道,快到石红梅的身上时,他那步子,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了。
来啊。石红梅叫住他。眼睛一瞟一瞟的。那样子,骚得死人。
“不来,你爹的手上,有烧火棍。”
石红梅的爹,是我们玉龙溪的民兵营长。有玉龙溪里,唯一的一条三八式。龙宝贵人,还是不笨的。
那天半夜,石红梅就钻到了龙宝贵的被窝里了。
到口来的肉,三八式挡不住。龙宝贵当然也挡不住了。
“他先人的,哪怕是明天就枪毙,今天也要干!”
在龙宝贵没有门,没有窗的小屋子,搞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把外面听的人,牙齿格格格的响。
又过了几天,凤凰城里来了几个警察。把龙宝贵逮走了。再过几天,凤凰城贴了大布告。枪毙了*犯龙宝贵。
从那一次起,石红梅天天晚上,甚至在大白天,都要找男人,跟男人,去搞这事情了。玉龙溪的男人给她搞完了。都搞怕了。不敢再搞她了。她就到凤凰城,去搞了。
她爹气疯了。把她抓进了看守所。在里面,她把那些警察,也搞翻了好几个。害得人家,回家种地去了。
玉龙溪人说:石骚骚那小**里面,有很多小虫子。也有的人说:那是一种叫做花痴的病。是哪里都没有药医的。
更加有人说:什么都不是,就是老天要报应他。想当年,搞人家龙宝贵的妈,就是石骚骚的爹带的头。
世界上的事情,真的是一报还一报?
我这样子想疯了一样的想男人,是不是,也像石骚骚,成了一个花痴?
看着陈本虚的眼睛,我就知道,我心里这么久,天天想的那一切,都不能够了。我这才知道,自己天天想的他,就是想他来整自己,狠狠地整自己他。可我一看见他那消瘦了好多的样子,十分苍老的样子,一下子,就心痛了起来。
这都还不要紧,现在最要紧的是,我看到他的眼神里,全然没有了那三天三夜里,在我身上的神勇了。相反,却表现出来了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走起路来,连腰,都弓了很多。
巨大的悲哀,涌上了我的心头。那些在小说上,悲切切幽会的镜头,没想到在我的身上,也出现了。可人家,就是那么地不动声色,只是还在说:“要我再等一等,等一等。”
我的天,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
一男一女两个人,天天在一起,天天紧紧地抱在床上,翻天覆地的干,快快活活地干,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陈老师他哪里知道,向阳花的心里,对他那一片无穷无尽思念?思念和他抱着?他哪里知道,向阳*里,天天在思想着他,思想着一个男人的痛苦?
更为可悲的是,我身体的那个地方,对他,已经是望穿秋水了。可是他连送我回家,回玉龙溪的勇气,都没得了。两个人就像那电影里的地下工作者那样,匆匆忙忙地,站在沱江河边上,蔬菜市场的一个转角处。这是一个老是没有人到。纵然是有人来,也是为了丢垃圾的胡同边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