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外府邸的庭院里种了几棵参天大树枝叶繁茂。后院中假山屹立流水细淌一派平和秀丽的景象。
风景虽然是很美但也要他并非以战俘的身份站在这里才会有心情欣赏啊赛提沙叹息着撩开披散在额前及肩的长跟青龙王十分相似的年轻脸庞上透着无奈。
随着他的动作双腕间沉重的链子出相互撞击铿锵声不响亮却每一下都都仿佛直接锤打在少年心坎上一般令其青色的眸子里不由自主地出现不安和焦躁。
左手抚上胸前的项坠隔着衣服紧紧抓牢赛提沙努力让呼吸变得平缓再三提醒自己不能慌乱。倘若此时被俘的人是皇兄想必那个男人定能镇定自若一如往常恐怕连嘴边的笑意都不会减少一点半分。
然而即便如此恐惧彷徨尚能勉强压下心中的苦涩却肆无忌惮地弥漫开。在玛莎佴平原传来“媚煞”被生擒金麟骑士团死伤近半“箭煞”所率那一路麒麟军败退三十里扎营的同时自己也成了这方麒麟军的俘虏多么巧合的讽刺!
赛提沙忍不住右拳紧握狠狠地捶打上窗框。那天他在山道口击退了麒麟领地的突袭部队平安抵达麦嘉宝城正准备与朱雀将领交接部队可任凭谁都料猜不到麦嘉宝城当时候其实已被攻破成了麒麟军的天下!
“武煞”没有换掉城墙上高竖的朱雀军旗就是专门等着青龙王子自投罗网。他换上朱雀军将领的铠甲幻化了容貌亲自帅军出城迎接青龙的援军部队。
欧阳明炳做事已算谨慎他恐怕八年前跟赛提沙的那一面会让其认出自己故而才采取了幻化。相信凭借“武煞”高强的魔法力。幻化后应是没有人能识破。
事实上赛提沙地确无法从容貌上辨认出来。然只因当年前精灵祭的时候他对那个曾救过自己的伟岸男子有着太过深刻的印象所以至今记得欧阳明炳用的那把隐隐散神圣气息的魔法大剑长什么样子。
而直到这次战争少年在战场见到了那天的柔弱女性--“媚煞”施黛儿才知道其实一切都是对方设的一个局虽然动机不明。因此近身地瞬间赛提沙便认出“武煞”的真实身份。他立即巧妙地同其周旋假借种种理由延迟入城的时间。
不过就算赛提沙已经打出暗中打出信号让部下知道真相提高警惕那种情况下。所率一万骑兵最终逃回去的仍只有三分之一不到。跟“武煞”过于接近地青龙王子则是被一招成擒面对欧阳明炳。年少的他被俘基本是不成疑问地事情。
但是救援者反成俘虏这种心理落差足以让赛提沙自责、愧疚不已。即使他也曾考虑过假如率援军的将领是沙奇亚则其必定无法辨别出“武煞”青龙军被全军覆灭的可能性更大可他能拿这个安慰自己推托掉责任吗?他能这么想吗!
赛提沙再一次敲打着窗框毫不理会手上传来的剧痛。“武煞”将自己单独关在城内的府邸里派重兵把守名义上是给他符合其身份的待遇。其实无非想看紧他罢了。身为皇族被抓的严重后果自不言而喻但愿皇兄不会因此陷入被动状态。
想到剑麒赛提沙青色的眸子里浮现出苦涩回忆起出征前夜的书房里青龙王淡笑着说“你这样很难让我放心地把数万大军交到你手上啊”那其中隐含了担忧……还真的是应验了。为什么每次他都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呢?!
明知那个男人在众好友地背叛下早已身心俱疲;明知高坐在王位上的皇兄有多么孤单和寂寞;那知那一夜白虎王和朱雀王的不信任让其痛苦得喘不气来……但自己呢?身为皇兄最疼庞的弟弟别说替他分忧不为其添麻烦就不错了!
赛提沙会清楚那天的事是因为那时早已习惯对青龙王跟进跟出的拉卡也在附近。少年下意识地知道。沙奇亚和奥希斯口中地“护佑”应该和自己、拉卡她们理解的是同一件事--力量和永生。
虽然近几年来赛提沙还是有在不断长高但等到完全长成青年以后他外表的年龄应该就会停止不前了。至于力量更是不用多说其还未无知到那种地步只不过不劳而获得来的强大力量非但没让他自傲反而因难以掌控而更加地彷徨。
“哟我们的尊贵的俘虏在什么脾气?”夏侯镜月走进来的时候就听见链条随着赛提沙那愤恨的一拳哐啷作响于是出口讥讽“哪里觉得不称心了尽管说出来阁下是青龙的王子怎么说也得好生伺候着!”
门口传来冷冰冰的声音其中带着丝丝阴狠。赛提沙吃了一惊放下坠子回头望他认出是当年八人之中地那名少年。按照传言来推断对方应该就是四千年前跟随新任麒麟王雷奥提斯离开获得永生却再也无法长大的“毒煞”。
看到来者是夏侯镜月赛提沙反倒平静了下来魔法力被封住的他感觉不到“毒煞”的靠近也属正常也许他还该庆幸一下自己此刻尚能继续成长。不过被关了那么多天他还是第一次见“毒煞”且之前并没有听说对方也在麦嘉宝城内。
“怎么?连回句话都觉得纡尊降贵?”夏侯镜眼中是被怒火灼烧的赤红虽然他一向对过分妖媚的西门流霜没好感但勉强也相处了四千年从青龙军传出的流言足以将他气到疯“那不如我帮帮你让你永远都不必再开尊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