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能“看见东西”,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呢…】
睁开眼,卡纳德想到…作为一个长期处于晕迷——醒来——再晕迷状态的重伤患者,他觉自己已完全失去了时间感。
脖子似乎被固定住了,无法随意转动,卡纳德努力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纯白的房间,输液瓶,以及手边的呼叫铃等等——而正前方墙上,整个房间内唯一的装饰物,黄金铁马的纹章,打消了他“被俘”的疑虑。
最后,卡纳德目光,移到了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小鬼身上——
“…干嘛摆出这种表情,你老爹我还没死…”
“…您已经整整1个月没有醒来过了…根据医生的说法,如果再不能…”被自己最不想让他看到的人,看到了自己那幅表情,有些懊恼的男孩,最后还是笑了出来。
——不过在卡纳德看来,那个笑容,实在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哼…笑不出来的话,不要笑就好,不然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心情,都被你这副扭曲的笑容弄糟了…我的儿子应该是如同水仙一般的男子,俊美又潇洒啊,哈哈哈哈,咳咳…”
调侃着自己儿子那明显比起俊美,更适合用漂亮形容的脸庞,卡纳德不顾自己的伤势放声大笑,可是很快的就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呲牙咧嘴。
“您,您没事吧,我去叫医生…哇啊!”
刚回过头,就被身后的父亲拉住了头,路卡痛叫出声。
“喂喂…叫医生的话,这里有呼叫铃不是么…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以后该怎么办呢…就算你因为着急所以出错了吧…唉…”
翻了翻白眼,卡纳德叹息道。
愣了愣,总算现父亲的表现和过去与自己相处时的样子,有很大出入的路卡,心里涌出一个毛骨悚然的猜测——
“天,天王盖地虎!?”
“…哈?别告诉我我卡纳德的儿子只上了一趟战场,就吓傻变成神经病了。”
现老子正用看白痴一样的表情看着自己,路卡暗暗摸了一把冷汗,心说“还好还好,没有被人灵魂穿”,然后总算确认了——自己的老爸或许是死里逃生心情不错,又或者是——经历了这场巨变,心境上有了一些变化了…
然后,察觉到父亲示意“让我坐起来”的路卡,连忙上前,扳动病床上的机括——伴随着几声轻微的嗡嗡声,病床的上半部立起,将躺在上面的卡纳德托了起来。
看着手忙脚乱的儿子,卡纳德的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那是疼爱,遗憾…也是愧疚。
【儿子啊…也许老爸不能再为你挡多久的风雨了…】
——身为一个武之达人,对于自己的身体,卡纳德甚至比帝国医疗司的最专家的医生们,还要清楚的多。
实际上,在那次与卡西乌斯.布莱特的战斗中…卡纳德是真的已经“死去”了——至少在**机能上,他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黄泉。
卡西乌斯刺入卡纳德胸口的那一剑,携带着的是如同*一般的“气”,这股外来的狂暴的能量,径直冲入了卡纳德的身体,并如同摧枯拉朽一般迅的攻占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这股能量,使得卡纳德的**,几乎失去了自我修复的能力——虽然外表看起来只是虚弱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