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万兽神山外围,进入到圣耀公国国土。
西北本就少人烟,千里只见黄沙滩。万古西行有阳关,至今惟留白骨垣。
玄空奔行在这漫漫黄沙之中,几日入目之景皆是单调、枯燥的荒漠。此时已经慢慢消磨掉玄空刚入沙漠的漏*点,见到沙丘垒成的小山地垛、风沙侵蚀而成的拱门、一重盖过一重的沙浪,也不再新奇的欢呼、嚎叫。偶尔见到仙人掌、倒伏的胡杨,玄空总是高兴三分,那是一种生机给人希望上的鼓舞。
今日中午饥渴难耐的玄空遥望着太阳下的远方,恍惚看到一片富饶的绿洲:有清澈的湖水、绿色的草地、草地上跑满了牛羊、稀疏散落的帐篷,帐篷里依稀的歌声似乎传到了玄空耳朵了。
激动兴奋地玄空鼓足了劲向着前面的绿洲跑去,跑到日头西斜,那眼前的绿洲还是遥不可及。玄空知道自己不幸的遇上了沙漠蜃景,空欢喜一场,只能继续忍饥挨饿的盲目前行。
奔跑到一座沙丘前,本打算要暂作休息的玄空刚想坐下,就听见眼前高高的沙丘上出轰隆的巨响,有时像远远的雷声,有时又像万马奔腾的大军来袭。
惊得玄空以为光明圣教已经提前在沙丘对面摆好大军,等待自己的自投罗网。
可是等到玄空偷偷绕行过那座高高的沙丘,并没有见到自己遐想的光明骑士大军,沙丘那边依然是更高的沙丘。这次又让玄空碰到了少见的沙岭鸣沙,这是一种能够产生响动声音的沙丘。不过敏感的玄空却细细的嗅了一下空气,这里的水汽浓度远比以前的沙漠高很多。
据此可以推测出前面可能真的有绿洲或者这里已经就是沙漠的边缘,因为越往前走越能感受到水气浓度在增高。
站在一座极高的沙丘上玄空极目远眺,远远地现一个村庄,房屋、矮树、篱笆样样都有,但是唯独不见炊烟、牲畜。
有所现总是好的虽然这个村庄有些寂静、比较奇特,怀着美好想法的玄空急行一阵走出沙漠。
回看着这无边无际的沙漠,回忆到这几天陪伴自己孤独前行的唯有这寂寞自知的荒漠。流沙流沙满天飞,谁为你吹箫谁为你憔悴,不过是过雨云烟般的心潮如水。大漠的落日下,看着沙堡荒凉、滩丘沉寂,多少人因为眷恋你而不回。
玄空踏进同样沉寂的村庄,看着已是荒芜许久的村外耕田,杂草丛生。每间房屋内要么白骨森森,要么蛛网罗织、寂静无人,要么被烧得破败不堪。这里的尚存房屋内都已被洗劫一空,并没有留下任何珍贵细软之物,就连鸡犬牲畜都没留。
天下大乱,四处纷争。
想不到地处荒漠边缘的村庄也被贼匪劫掠一空,屠戮殆尽。只剩下这破败不堪的房屋、凄凄的白骨依然在诉说着当时那些土匪多么惨无人道、多么凶狠毒辣。
玄空不想为此多做伤感继续前行,路上十几个村庄遗址户户空空、家家破败,白骨路边无人敛。
好不容易来到一个苍凉的城堡前,看着斑驳破败的大门紧闭着,土石夯筑的城墙上伤痕累累,或是被树石砸的坑坑洼洼、或是被油火烧的漆黑一片。不管它遭过多少磨难和坎坷,只要它依然屹立着,就代表有人在守卫,有人护佑着城堡内的百姓。
以玄空的修为自然能攀墙纵身而上,轻松地避过守卫进入城堡内。
看着城内大街上满是席地而坐的乞丐、伤者、小孩、老人,偶有一些店铺开着也是半掩半遮,店内也没人光顾。
而此时穿着一身脏乱的兽皮猎户衣服、头面满是沙尘的玄空已是狼狈、疲惫到极点,也顾不上是否会因此暴漏自己,匆忙走进一家酒肆。
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酒馆伙计,一见有客人来只是睁开眼问道:“客官,你要点什么?这里可是寸粮寸金,吃顿饭可贵得很。”
玄空倒也不在意伙计的怠慢,开口道:“一个金币能吃到什么,就来什么吧?”
说着便将一枚金币扔在了桌子上,本想看看酒馆伙计见钱眼开的兴奋,可是那个伙计并不急于收钱,而是依然不紧不慢道:“一个金币在这里只能买到前天霉的馒头,你吃不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