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平来了,赵麟满脸的笑意,放下手中的:“仓舒快来,坐下说话!”
赵平恭敬的给他施礼之后,便在赵麟身侧的椅子中坐下,祖孙二人闲话了几句家常后,赵平便将自己的来意和盘托出,“新政如今已是迫在眉睫!外公那里还要请爷爷去劝解一番!”
赵麟点了点头,爽快的答应了孙子的请求,“嗯,老夫明日便去!你外公也不是那等顽固之人,相反,他极是明智!定然不会对新政有所阻扰!”
赵麟一边说着,一边将案上的书册拿起,冲赵平扬了扬,“老夫这几日正在看你们的《新政方略》,不错!果真是利国利民之政!仓舒尽管放手去做,有军权在手,料那些世家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不过……”赵麟话音一顿,看了赵平一眼,又将目光转向案上的《新政方略》,沉声说道:“老夫看到,仓舒要将军政分离?并州便是一例!若非军权在我等手中,怎能有目下之局?因此,老夫认为,这军政绝对不能擅离!仓舒三思啊!”
赵平当然知道爷爷所言非虚,只是在乱世之中,军政合一尚无大碍,若是天下平定,四海归一,军政二权便需要彻底的分开了!当然并不是将兵权让出,在任何时候,军权都是政权稳定的基础与保障!
看来爷爷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赵平微微一笑,说道:“爷爷多虑了,军权岂能随便让与他人?如此一来,岂不是太阿倒置,授人以柄?只是四海若能归一,这军政二权便要彻底分开,各司其职才行!”
“嗯,老夫明白仓舒之意!”赵麟点头,“只是仓舒为军队设置之障碍甚多!你来看,一切军需粮草皆由专司供给;还有募兵权,唉,老夫不多说了,仓舒好自为之!”
赵平看着爷爷有些沉重的表情,微微一笑,说道:“爷爷不必担心!某自有计较!”
赵麟无奈的看着赵平,笑道:“老夫已经老了,就不跟着掺和了,仓舒自己看着办就成。不过,这兵权却必须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
赵平微笑的点了点头,爷爷的话和记忆中的那位伟人的话所讲述的道理差不多,只不过那位伟人说的更加精辟和凝练而已,“枪杆子里出政权!”
“吕高,做的怎么样?雁门守军不曾怀疑吗?”吕澈焦急的看着自己面前束手恭立的一名约四十岁左右,一脸精明的中年男子。
“禀世子,由于打着郑家的旗号,又有郑家之人同行,因此雁门守军并未细查!”吕高小心翼翼的说道。
吕澈满意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此番倒是辛苦你了,下去吧,事后论功行赏,定然少不了你的功劳!”
吕高闻言,连忙躬身行礼,喜滋滋的去了。
见吕高离开,吕澈的脸色慢慢的阴沉了下来,在赵家的步步紧逼之下,他终于还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但在心中残存的那丝理智与良知却仍不时的跳出来,折磨着他!极度扭曲的内心使他始终绷紧了弦。于是,他变得比以前更加暴躁,更加喜怒无常和阴沉。
并州从来就未曾属于过自己吕氏啊!吕澈缓缓的闭上双目,紧紧闭合的眼睑将他心中的那丝不甘与愤怒深深的掩住。那么就让她更乱一些吧!疯狂滋长的怨念瞬间便将他心中仅存的理智与良知淹没。
“文景胸怀锦绣,倒是适合户曹一职!”郑裕笑呵呵的说道,“文景此时便不要推辞了!愚兄主管商务,而文景主管农事,宏飞主管刑法,伯父与昱嘉等人主理政务,仓舒的安排倒是人尽其才!某十分赞成!”郑裕兴致盎然的说道。
相比于郑裕的兴致盎然,徐仲却显得有些沉默,因为种种原因,他并未参与到新政的策划中去,只是待新政已然敲定,只待实施后,才被赵平吸纳到未来的并州权力中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