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子在路上给他原来那帮伙计,逐个打了个电话,等陈罗斌和光子到了庙里菜市场的时候,光子有几个伙计已经先到了。
“光哥!”几个身穿v心领,身材壮硕,理着圆寸的青年围了过来。光子点了点头,给哥几个散了烟,陈罗斌叫他们先候着,自己则掏出大哥大给谢文东打了过去。
“东哥,我到了。”
“我就在你对面。”谢文东看到了陈罗斌挂了电话,对着陈罗斌招了招手。
陈罗斌看见谢文东和朱二奎从马路对面走了过来。谢文东手里拿着两条十元的红旗渠,随后递给陈罗斌道:“一会儿给弟兄们散散,还有阿斌你一会儿弟兄们说,今天的事儿不大,一会儿去了,谁都不用动手。就是镇镇场面而已,事办完了,我谢文东绝对不会亏待兄弟们。”
陈罗斌点了点头,问:“东哥,今天到底啥事儿,哥几个都是经常出来跑的,交代下也好。”陈罗斌感到有点奇怪,要按照谢文东的身手,就算几十个小混混一齐上,谢文东也不一定会输。
谢文东叫朱二奎先去招呼下光子和弟兄们,自己则拉着陈罗斌到了安静点的地方。
“阿斌,以后我不开干果店了。”谢文东闷了口烟道。
他本以为陈罗斌会吃惊,但陈罗斌似乎早就知道似地,淡定的问:“那以后干什么?”
“市里现在搞开,我跟你二奎哥现在承包了个拆迁队。”谢文东答道。
陈罗斌皱了皱眉头,拆迁队,他知道。很多搞拆迁的,尤其是个体承包户,都是混混出身,强行用暴力驱赶群众。
谢文东看到陈罗斌的表情,笑了:“我不会像那些下三滥那样驱赶原住户的,对了,阿斌今天就是跟那些下三滥争地盘的。本来这一片,我先拿到了拆迁手续,可是有个不服气的家伙,跟我约好今天晚上在马路对面的球场内拼一场,谁赢了这地头就归谁。”
陈罗斌怔了下,问:“东哥,你审批手续都下来了,那家伙难道不懂规矩吗?”
谢文东嘿嘿一笑:“干拆迁,泥沙,还有采矿这种行当,审批手续就是个表面的东西。只要有人有关系,谁都可以批下来。不过你就算拿着批文,想进到这个行当里,也得有资本,有背景,有实力才行。”
谢文东说道这里,没再说下去。陈罗斌明白他的意思。其实谢文东和朱二奎两人足够摆置那帮家伙,但这是他们进入拆迁这个行业的第一炮,得向道上的混家们,显示一下自己的拳头,以免被别人看轻了,毕竟你个人的力量再强,也不过是势单力孤,但身后有一票子兄弟给你撑腰就不一样了。
陈罗斌和谢文东说话间,庙里菜市场门口,已经聚集了几十辆出租车,将近百号社会青年,叼着烟卷,摆弄着手里的钢管、铁锨、球棒等家伙,围在光子的身边有说有笑。
陈罗斌暗叹光子这道上的人缘也真是不浅,这么长时间没出来混,一个电话过去,照样一群兄弟过来捧场。
陈罗斌对着光子招了招手,光子走了过来,悻悻的说:“哥,陈董,兄弟们太讲义气,本来就叫了几十个,没想到走漏了风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谢文东笑了点了点头,没有怪光子,镇场面么,人当然越多越好。陈罗斌将手里的两条红旗渠递给光子道:“光子,先给弟兄们散着,不够了我再去买。”
谢文东哪好意思叫陈罗斌掏钱?却见谢文东阻住陈罗斌道:“我去吧。”
光子正想劝谢文东别去了。但还没等他开口,谢文东就跑到一旁的小卖部,又买了1o条十元的红旗渠。
“拿着给兄弟们抽,要是多了,分分装自己兜里回家吸。”谢文东爽快的将1o条烟塞进了光子的胳膊肘里。其实谢文东开干果店没挣几个钱,这十二条烟,一条优惠价是98元,总共是1176元,谢文东不算富裕,一千来块钱,都顶他店里半个月的收入了。但他眉头都没眨一下。陈罗斌看到此处,心里暗暗佩服,难怪谢文东以后能在洛北耍的那么大,单单是这份魄力都是一般混家所没有的。
光子将这十几条烟,拆开,分到了弟兄们的手里。这些个弟兄见办事的主这么爽快,顿时对站在他们身边的朱二奎客气了许多。朱二奎也是个豪放的脾气,不一会儿就跟这帮混混们打成了一片。
谢文东瞅了瞅腕子上的手表对着陈罗斌开口道:“走吧,咱们该进去了。”
陈罗斌对着光子和朱二奎使了使眼色,呼啦,百十口人走进了对面的球场。
在球场内,停着几辆车,领头的雅阁车里,走下来一个穿着西装,脖子上挂着金项链的汉子。这汉子名叫聂虎,在洛北市黑道上小有名气,早年当过兵,退伍之后,来到洛北,凭着两只拳头和一股狠劲,硬是在洛北这座中型城市里闯出了一番名头。
现在市里搞大开,聂虎凭着上面的关系,承包了一个拆迁队。庙里这条街上,老房旧房危房多,而且地段靠市中心,是个香饽饽。聂虎早就看中了这块地方,没成想去审批手续的时候,才知道这地段已经划给别人了。后来聂虎一打听,原来是个没名气的青年接下了庙里这块地方。聂虎在心里偷着乐,心道真是走运,本来审批手续还有点麻烦,现在直接抢过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