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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华拳四十八 下(2 / 2)

厉害,我所用拳招虽是西岳华拳,但震人下台、摔人倒地的内劲,自然跟他们华拳全不相

干。”要知西岳华拳是天下著名的外门武功,其中精微奥妙之处,岂是胡斐瞧几个人对拆过

招便能领会?何况他所见到的又不是该门高手,自不免学得形似而神非。这时实逼处此,只

得硬了头皮说道:“华拳四十八,艺行成天涯。若不是各人所悟不同,本门何以会分成五个

支派?武学之道,原无定法。我天字派悟到的拳理略略与众不同,也是有的。”他想倘能将

天字派拉得来支持自己,便不至孤立无援。果然天字派的众弟子听他言语中抬高本派,心中

都很舒服,便有人在台下大声附和。那姓蔡老者摇头道:“程师兄,你是姬老三门下不是?

是带艺投师的不是?老朽眼睛没有花,瞧你的功夫,十成之中倒有九成不是本门的。”胡斐

道:“蔡师伯,你这话弟子可不敢苟同。本门若要在天下掌门人大会之中,与少林、武当、

太极、八卦那些大派争雄,一显西岳华拳门的威风,便须融会贯通,推陈出新,弟子所学的

内劲,一大半是我师父这十几年来闭门苦思、别出心裁所创,的确颇有独到之处。蔡师伯若

是认为弟子不成,便请上台来指点一招。”

那姓蔡的老者有些犹豫,说道:“本门有你老弟这般杰出的人材,原是大伙的光彩,老

朽欢喜也还来不及,还能有甚么话说?只是老朽心中存着一个疑团,不能不说。这样罢,请

程老弟在台上练一套一路华拳,这是本门的基本功夫,这里十几位老兄弟个个目光如炬,是

便是,不是便不是,谁也不能胡说。你老弟只要真的精熟本门武功,老朽第一个便欢天喜地

的拥你为掌门。”果然姜是老的辣,胡斐和人动手过招,尚能借着似是而非的华拳施展本身

武功,但要他空手练一路拳法,抬手踢腿之际,真伪立判,再也无所假借。何况他偷学来的

拳招只是一鳞半爪,并非成套,如何能从头至尾的使一路拳法?胡斐虽是饶有智计,听了他

这番话竟是做声不得,正想出言推辞,忽听假山后一人叫道:“蔡师伯,你何以总是跟我们

天字派为难?这位程师兄是我爹爹的得意弟子,他进我门已有一十二年,难道连这套一路华

拳也不会练?”只见一人迈步走到台前,正是天字派中的头挑脚色姬晓峰。凡是天字派有

事,他总代父亲出面处理接头,隐然已是该派的支长,因此没一个不认得。姬晓峰跃上台

去,抱拳说道:“家父闭门隐居,将一身本事都传给了这位程师兄,一十二年来为的便是今

日。这位程师哥武功胜我十倍,各位有目共睹,还有什么话说?”众人一听,再无怀疑,人

人均知姬老三怪僻好胜,悄悄调教了一个好徒弟,待得艺成之后,突然显示于众人之前,原

和他的脾气相合。再说姬晓峰素来剽悍雄强,连他也对胡斐心服,哪里还有什么假的?那姓

蔡的老者还待再问,姬晓峰朗声道:“蔡师伯既要考较我天字派的功夫,弟子便代程师哥练

一套,请蔡师伯指点。”也不待蔡老者回答,双腿一并,使出“晓星当头即走拳”,跟着

“出势跨虎西岳传”、“金鹏展翅庭中站”、“韦陀献抱在胸前”、“把臂拦门横铁闩”、

“魁鬼仰斗撩绿栏”,一招招的练了起来。但见他上肢是拳、掌、钩、爪回旋变化,冲、

推、栽、切、劈、挑、顶、架、撑、撩、穿、摇十二般手法伸屈回环,下肢自弓箭步、马

步、仆步、虚步、丁步五项步根变出行步、倒步、迈步、偷步、踏步、击步、跃步七般步

法,沉稳处似象止虎踞,迅捷时如鹰搏兔脱。台下人人是本门弟子,无不熟习这路拳法,但

见他造诣如此深厚,尽皆叹服。连各支派的名宿前辈,也是不住价的点头。只见他一直练到

“凤凰旋窝回身转”、“腿登九天冲铁拳”、“英雄打虎收招势”,最后是“拳罢庭前五更

天”,招招法度严密,的是好拳!

他双手一收,台下震天价喝起一声彩来。自姬晓峰一上台,胡斐心中便自奇怪,不知程

灵素用甚么法子,逼得他来跟自己解围,待见他练了这路拳法,心中也赞:“西岳华拳非同

小可,此人只要能辅以内劲,便成名家。”可是见他拳法一练完,登时气息粗重,全身微微

发颤,竟似大病未愈,或是身受重伤一般。台下众人未曾发觉,胡斐便站在他的身后,却看

得清清楚楚,又见他背上汗透衣衫,实非武功高强之人所应为,心中更增了一层奇怪。姬晓

峰定了定神,说道:“还有哪一位师伯师叔、师兄师弟,愿和程师哥比试的,便请上台。”

他连问三声,无人应声。天字派的一群弟子都大声叫了起来:“恭喜程师哥荣任西岳华拳门

的掌门人!”众人跟着欢呼。胡斐执掌华拳门一事便成定局。姬晓峰向胡斐一抱拳,说道:

“恭喜,恭喜!”胡斐抱拳还礼,只见他眼中充满了怨毒之情,但记挂着马春花的病情,也

没心绪去理会,说道:“姬师弟,你快找间静室,领咱们两位师妹去休息。”姬晓峰点点

头,跃下台来,但双足着地时,一个踉跄,险险摔倒。胡斐走到台口,说道:“各位辛苦了

一晚,请各自回去休息。明日晚间,咱们再商大计,总须在天下掌门人大会之中,让华拳门

扬眉吐气。”他这句话倒非虚言,心中对华拳门实是存了几分感激。在众官兵围捕之下,若

不是机缘凑巧,越墙而入时他们正在推举掌门,多半马春花便免不了毒发身死,倒毙长街之

上。如有机缘能替华拳门争些光彩,他也真愿意出力。

众人闻言,纷纷站起身来,口中都在议论胡斐的功夫。有的更说姬老三深谋远虑,一鸣

惊人;有的赞扬姬晓峰这一路拳使得实是高明。天字派的众弟子更是兴高采烈,得意非凡。

有几个前辈名宿想过来跟胡斐攀谈,胡斐却双手一拱,跟着姬晓峰直入内堂。程灵素扶了马

春花混在人丛之中,跟了进去。这座大宅子是华拳门中一位居官的旗人所有。胡斐既为掌

门,本宅主人自是对他招待得十分殷勤。胡斐始终不揭开蒙在脸上的黄巾,直到与程灵素、

马春花、姬晓峰三人进了内室,才除下黄巾,说道:“姬大哥,多谢你啦!这掌门人之位,

我定会让给你。”姬晓峰哼了一声,却不答话。胡斐去看马春花时,只见她黑气满脸,早已

人事不知,鼻孔中出气多进气少,当真是命若游丝。

程灵素抱着马春花平卧床上,取出金针,隔着衣服替她在十三处**道中都打上了,每枝

金针尾上都围上了一团棉花。她手脚极快,却毫不忙乱。胡斐见她神色沉静平和,这才放了

一半心。过了一盏茶功夫,金针尾上缓缓流出黑血,沾在棉花之上,原来金针中空,以此拔

出毒质。程灵素舒了一口气,微微一笑,从药瓶中取出一粒碧绿的丸药递给姬晓峰,说道:

“姬大哥,你到自己房里休息吧。这药丸连服十粒,你身体内的毒质便会去尽。”姬晓峰接

过了药丸,一声不响的出房而去。胡斐这才明白,原来程灵素是以她看家本领,逼得姬晓峰

不得不听号令,笑道:“药王姑娘无往而不利。你用毒药做好事,尊师当年只怕也有所不

及。”

程灵素微笑不答,其实这一次她倒不是用药硬逼,那是先助姬晓峰通解**道,去了走火

入魔的危难,再在他身上施一点药物。这药物一上身后麻痒难当,于身子却无多大损害,所

谓连服十粒的解药,也只是治金创外伤的止血生肌丸,姬晓峰并无外伤,服了等如不服。但

姬晓峰哪里知道?听她说得毒性厉害无比,自不敢不俯首听令,即令有所疑心,也不能以自

己的性命来试一试真假。程灵素心中在说:“我向师父发过誓,这一生之中,决不用毒药害

一个无辜之人,好教人知道毒手药王手段虽辣,却不做半件坏事。”

她拿了一柄镊子,换过沾了毒血的棉花,低声道:“大哥,你累了一夜,便在这榻上歇

歇,养一会儿神。有我照料着马姑娘,你放心便是。”胡斐也真倦了,斜身倚在榻上。程灵

素道:“你这位掌门老师傅有件事可得小心在意。这十二个时辰之中,不能有人进来滋扰马

姑娘,也不许她开口说话,否则她内气一岔,毒质不能拔净,只要留下少许,那便是前功尽

弃。”胡斐笑道:“西岳华拳掌门人程灵胡,谨奉太上掌门人程灵素号令,一切凛遵,不敢

有违。”程灵素笑道:“我能是你的太上掌门人吗?那位……”说到这里,突然住口,俯身

去看马春花的伤势。过了半晌,她回过头来,见胡斐并未闭目入睡,呆呆的望着窗外出神,

问道:“你在想什么?”胡斐道:“我想他们明日见了我的真面目,一看年纪不对,不知有

什么话说?好在只须挨过十二个时辰,咱们拍手便去,虽然对不起他们,心中不安,但事出

无奈,那也只好……只好……”程灵素笑道:“也只好狗急跳墙了。”胡斐笑道:“是啊!

跳墙而入,想不到竟碰上了这么一回奇事。”

程灵素凝目向胡斐望了一会,说道:“好!便是这样。”胡斐奇道:“什么便是这

样?”程灵素道:“咱们在路上扮过小胡子,这一次你便扮个大胡子。再给你胡子上染上一

点颜色,包管你大上二十岁年纪。你要当姬晓峰的师兄,总得年近四十才行啊。”胡斐拍掌

大喜,说道:“我正发愁,和福康安这么正面一闹,再也不能去瞧瞧那个天下掌门人大会。

你若能给我装上一部天衣无缝的大胡子,我程灵胡便堂堂正正,以西岳华拳拳门人的身分,

到会中去见识见识。”程灵素叹道:“掌门人大会是不用去了,混得过明天,让马姑娘太平

无事,也就是啦。到会中涉险,那可犯不着。”

胡斐豪气勃发,说道:“二妹,我只问你:这部胡子能不能装得像?”程灵素微微一

笑,道:“要扮年老之人,装部胡子有何难处?难是难在举手投足,说话神情,无一不是老

年而非少年。纵是精神矍铄、身负武功的老英雄,却也和年轻力壮之人不同。”胡斐道:

“你大哥尽力而为。只须瞒得过一时,也就是了。”程灵素道:“好,咱们便试一试。这一

次我却扮个老婆婆,跟着你到掌门人大会之中瞧瞧热闹。”

胡斐哈哈大笑,逸兴横飞,说道:“二妹,咱老兄妹俩活了这一大把年纪,行将就木,

这场热闹可不能不赶。”程灵素低声喝道:“声音轻些!”但见马春花在床上动了一下,幸

好没有惊醒。胡斐伸了伸舌头,弯起食指,在自己额上轻击一下,说道:“该死!”程灵素

取出针线包来,拿出一把小剪刀,剪下自己鬓边几缕秀发,再从药箱中取出些药料,在茶碗

中用清水调匀,将头发浸在药里,说道:“你歇一会儿,待软头发变成硬胡子,我便叫

你。”胡斐便在榻上合眼,心中对这位义妹的聪明机智,说不出的欢喜赞叹。睡梦之中,一

会儿见马春花毒发身死,形状可怖;一会儿自己抓住福康安,狠狠的责备他心肠毒辣;又一

会儿自己给众卫士擒住了,拚命挣扎,却不能脱身。忽听得一个声音在耳边柔声道:“大

哥,你在作什么梦?”胡斐一跃而起,揉了揉眼睛,微一凝神,说道:“我来照料马姑娘,

该当由你睡一忽儿了。”程灵素道:“先给你装上胡子,这才放心。”拿起浆硬了的一条条

头发,用胶水给他粘在颏下和腮边。这一番功夫好不费时,直粘了将近一个时辰,眼见红日

当窗,方才粘完。胡斐揽镜一照,不由得哑然失笑,只见自己脸上一部络腮胡子,虬髯戟

张,不但面目全非,而且大增威武,心中很是高兴,笑道:“二妹,我这模样儿挺美啊,日

后我真的便留上这么一部大胡子。”程灵素想说:“只怕你心上人未必答应。”但话到口

边,终于忍住了。她忙了一晚,到这时心力交困,眼见马春花睡得安稳,再也支持不住,伏

在桌上便睡着了。

十年之后,胡斐念着此日之情,果真留了一部络腮大胡子,那自不是程灵素这时所能料

到了。

胡斐从榻上取过一张薄被,裹住了她身子,轻轻抱着她横卧榻上,拉薄被替她盖好,再

将黄巾蒙住了脸,走到姬晓峰房外,叫道:“姬兄,在屋里么?”

姬晓峰哼了一声,道:“是哪一位?有什么事?”胡斐推门进去。姬晓峰一见是他,

“啊”的一声低呼,从椅中跃起身来。胡斐道:“姬兄,我这是跟你赔不是来啦。”姬晓峰

木然不答,眼光中显是敌意极深。胡斐道:“有一件事我得跟姬兄说个明白,小弟决计无意

做贵派的掌门人,只是机缘凑合,小弟又迫于无奈,这才坏了姬兄的大事。”于是将马春花

如何中毒、如何受官兵围捕、如何越墙入来躲避、如何为了救治人命这才上台出手等情一一

说了,只是马春花为何人所害、追捕他的乃是福康安一节,却略过了不说。姬晓峰静静听

着,脸色稍见和缓,等胡斐说完,仍只“嗯”的一声,并不接口说话。胡斐又道:“大丈夫

言出如山,若是十天之内,我不将掌门人之位让你,教我丧生刀剑之下,千载之后仍受江湖

好汉唾骂。”武林中人死于刀剑之下,原属寻常,但若为天下英雄所不齿,却是最感羞耻之

事。

姬晓峰听他发下这个重誓,说道:“这掌门人之位,我也不用你让。你武功胜我十倍,

这是我知道的。但你实非本门中人,却来执掌门户,自是令人心中不服。”胡斐道:“是

了。待这次掌门人大会一过,我将前后真相郑重宣布,在贵门各位前辈面前谢罪。然后让贵

门各位弟子再凭武功以定掌门,这么办好不好?”姬晓峰心想:“本门之中,无人能胜得了

我。这般自行争来,自比他拱手相让光彩得多。”于是点头道:“这倒是可行。可是程大

哥……”

胡斐笑道:“我姓胡,我义妹才姓程。”说着揭去蒙在脸上的黄巾。姬晓峰见他满颊虬

髯,根根见肉,貌相甚是威武,不禁暗自赞叹,说道:“胡大哥,本门的几位前辈很难说

话,日后你揭示真相,只怕定有一场风波。虽然你武功高强,原也不怕,但好汉敌不过人

多。咱们西岳华拳门遇上了门户大事,那是有名的阴魂不散,死缠烂打。”胡斐笑道:“这

事我也想到了。后日掌门人大会之中,我当尽力为西岳华拳门挣一个大大的彩头,将功赎

罪,想来各位前辈也可见谅了。”姬晓峰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可惜我身中剧毒,不

敢多耗力气,否则倒可把本门拳法,演几套给胡兄瞧瞧。胡兄记在心里,事到临头,便不易

露出马脚。”

胡斐呵呵而笑,站起来向姬晓峰深深一揖,说道:“姬兄,我代义妹向你赔罪了。”姬

晓峰还了一礼,心中却大为不怿:“我被她下了毒,却有什么可笑的?”心下这般想,脸上

便颇有悻悻之色。胡斐道:“姬兄,我义妹在你身上下毒,伤口在哪里?”姬晓峰卷起左手

袖子,只见他上臂肿起了鸡蛋大的一块,肌肉发黑,伤口有小指头大小,隐隐渗出黑血,果

如是中了剧毒一般。胡斐心想:“二妹用药,当真是神乎其技。不知用了什么药物,弄得他

手臂变成这般模样。倘若我身上有了这样一个伤口,自也会寝食不安。”问道:“姬兄觉得

怎样?”姬晓峰道:“这一块肉麻木不仁,全无知觉。”胡斐心道:“原来是下了极重的麻

药。”一伸手抓住他手臂,俯口便往他创口上吮吸。姬晓峰大惊,叫道:“使不得,使不

得!你不要命了吗?”只是给他双手抓住了,竟自动弹不得,心中惊疑不定:“如此剧毒,

中在手臂已是这样厉害,他一吮入口,岂不立毙?我和他无亲无故,他何必舍命相救?”

胡斐吮了几口,将黑血吐在地下,哈哈笑道:“姬兄不必惊疑,这毒药是假的。”姬晓

峰不明其意,问道:“什么?”胡斐道:“我义妹和你素不相识,岂能随便下毒手害你?她

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给你放上些无害的麻药而已。你瞧我吮在口中,总可放心了吧。”姬晓

峰虽然服了程灵素所给的解药,心下一直惴惴,不知这解药是否当真有效,毒性即使能解,

是否会留下后患,伤及筋骨,这时听胡斐一说,不由得惊喜交集,道:“胡兄,你……你对

我明言,难道便不怕我不听指使么?”胡斐道:“丈夫相交,贵在诚信。我见姬兄大有义

气,何必令你多耽几日心事?”姬晓峰大喜,拍案说道:“好,我交了你这位朋友。胡兄便

是得罪了当今天子,犯下弥天大罪,小弟也要跟你出力,决不敢皱一皱眉头。”胡斐道:

“多谢姬兄厚意,我所得罪的那人,虽然不是当今天子,但和天子的权势也差不了多少。姬

兄,昨晚我见你所练的一路华拳,其中一招返身提膝穿掌,赶步、击步之后,那一下跃步,

何以在半空中方向略变?”胡斐所说的那一招,名叫“野马回乡攒蹄行”,一招之中动作甚

是繁复。姬晓峰听他一说,暗道:“好厉害的眼光!昨晚我练这一路华拳,从头至尾精神贯

注,只有在这一招‘野马回乡攒蹄行’上,跃起时忽然想到臂上所中剧毒,不免心神涣散。

若是和他对敌动手,这破绽立时便给他抓住了。”说道:“胡兄眼光当真高明,小弟佩服得

紧,那一招确是练得不大妥当。”于是重行使了一遍。胡斐点头道:“这才对了。否则照昨

晚姬兄所使,只怕敌人可以乘虚而入。”

姬晓峰既知并未中毒,精神一振,于是将一十二路西岳华拳,从头至尾的演了出来。胡

斐依招学式,虽不能在一时之间尽数记全,但也即领会到了每一路拳法的精义所在,说道:

“贵派的拳法博大精深,好好钻研下去,确是威力无穷。我瞧这一十二路华拳,只须精通一

路,便足以扬名立万。”姬晓峰听他称赞本派武功,很是高兴,说道:“是啊。本门中相传

有两句话,说道:‘华拳四十八,艺成行天涯’。四十八路功夫,分为一十八路登堂拳,一

十二路入室拳,还有一十八路刀枪剑棍的器械功夫。本门弟子别说‘艺成’两字,便是能将

四十八路功夫尽数学全了的,也是寥寥无几。”两人说到武艺,谈论极是投契,演招试式,

不知不觉间已到午后。主人派来服侍胡斐的侍仆数次要请他吃饭,但见二人练得起劲,站在

一旁,不敢开口。待得姬晓峰使一招旋风脚,跃起半空横踢而出,门外突然有人喝彩道:

“好一招‘风卷霹雳上九天’!”胡斐一看,却是那姓蔡的老者,当下含笑抱拳,上前招

呼。

注:一、清朝相国夫人下毒,确有其事。袁枚《随园诗话》卷一有记:“余长姑嫁慈溪

姚氏。姚母能诗,出外为女傅。康熙间,某相国以千金聘往教女公子。到府住花园中,极珠

帘玉屏之丽。出拜两姝容态绝世,与之语,皆吴音,年十六七,学琴学诗颇聪颖。夜伴女傅

眠,方知待年之女,尚未侍寝于相公也。忽一夕二女从内出,面微红。问之,曰:堂上夫人

赐饮。随解衣寝。未二鼓,从帐内跃出,抢地呼天,语呶呶不可辨。颠仆片时,七窍流血而

死。盖夫人喝酒时,业已鸩之矣。姚母踉跄弃资装即夜逃归。常告人云,二女年长者尤可

惜,有自嘲一联云:量浅酒痕先上面,兴高琴曲不和弦。”批本云:“某相国者,明珠

也。”

二、福康安为人淫恶。伍拉纳(乾隆时任闽浙总督)之子批注《随园诗话》,有云:

“福康安至淫极恶,作孽太重,流毒子孙,可以戒矣。”按该批注当作于嘉庆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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