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小子,就想着省钱,还不快点去办,心肝肺肚肠子腰子也别拉下,脑子么用荷叶包了蒸豆腐最好。”年老头这类船家也不是没干过杀人越货的,有时宰了个把落单的异乡人杀来解馋也是常有的事,反正按照这个年代的规矩,只要非亲非故不认识的话杀了吃肉也不是大事。
“诺。”周阿虎马上回去赶了一辆牛车回走,不管咋说那家儒生大户死了好几个护院杂役,好几百斤鲜肉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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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大爷可乐坏了,自己占了那家的小妾,儿孙们也各自占了健壮年轻的婢女。多下的也卖了好多钱,那个指点财路的家伙也没作假,直接把多下来的人丁和牲畜买了去。自己孙女也同意嫁给隔壁周阿虎,反正一个村子的也没什么礼数,只是要了一头牛一头猪和三百斤谷子算完。酒席本来按照规矩是分开办的,既然一个村的也就合在一起,年大爷特地请了那个指点财路的吴越商人,当然抢劫这位商户的胆子倒是没有生呢,毕竟海上一队队吴越商船海军不是闹着完的。
白卤的咸肉、肚子、肝和着芦苇嫩芽、海肠拼成一个个小拼盘,每人面前来上一份,然后是大块的肉、大碗的水酒和米饭,当然海边人家海鲜是少不了,蒸的鲜鱼,鱼羹,烧成杂碎的各色干贝肉块鱼块,在这个年代已经是最好的酒席了。吴越商人撇撇嘴,喝了几口水酒,想要告辞,自己还忙呢,“年爷,咱还有主人吩咐下来的事要办,就此叨扰多时,实在是不敢再留,望年爷各位勿要怪罪则个。”
“啥,不忙,一顿酒席这点时辰总有,你家主人还能如此不讲情面?喝顿喜酒,人生大事,定不会怪罪于你,大不了吃喝完毕,我陪你走一遭。”年大爷大声拦下,几个儿子孙子也帮着劝解。
“莫不是看了咱娶媳妇,也眼馋得紧,想回去抱老婆?”周阿虎提溜着酒壶上来敬酒。
吴越商人看来是走不脱,还要利用这些人,不想翻脸走人,就此长座下,“那就依了各位盛情,哪怕主人打杀咱也陪着不走。”
“这才像个话,您是远客,当先敬您一杯水酒。”说完周阿虎亲自帮着斟满水酒,“一敬天与地,二敬祖先和神灵,三杯给贵客,喝。”几度水酒就像个水一般,一口干了,好在这个年代劝酒不太厉害,只是新郎上来一一敬酒,然后就是各自喝各自的,当然想与熟识的也会互相敬酒,原则上还是各自喝各自台面上了水酒,并不硬摊派。
吴越商人直起身子,“新郎敬酒当回礼,咱的酒量小,只得意思下,在这里顺便老着面皮也一并敬各位一杯,祝新人佳偶天成、早生贵子、百年好合、百世其昌、永结同心、荣谐伉俪、枝谐连理~~~”
“慢,再说下去我等酒都凉也,就此打住吧,哈哈”年老头特别高兴,“那个马上就好,你别看那婆娘(儒生小妾)白白净净的,干活倒是一样也不拉下,是个干活的。瑶娘,看看豆腐好了没,那个好了就端上来,要趁热吃才好呢。”
儒生小妾瑶娘低头应了回厨房,大着肚子还要伺候人喝酒,在转身间偷偷抹泪。被这帮乡下强人抢来后,那个老头也没放过她,一样要她伺候。由于有身孕,老头总算没太过分,只是害得她菊花怒放、黄肠直流。这个年代又没手纸,只得常用温水洗洗,烦不胜烦。
豆腐蒸脑子,热气腾腾的,说来人脑子味道也是和猪脑子一般,吴越商人执拗不过,也尝了几口。肉没敢要,别人也没强给,只是特意加了个盐水煮的芦花鸡。别人就没那么多顾虑,手持着大骨头在啃吃。“您啊,太小心了,这个两条腿的羊味道真不错呢。不吃可惜了,要不卤水心肝来点。”周阿虎撩拨着吴越商人。
“是啊,不错呢,看着白花花的大肉,好着呢,也嫩,比什子野猪肉鹿肉牛肉鲜美多矣。”老头还算斯文,至少用切肉的小斧子割了一块下来拿着蘸吴越来的辣酱吃。
一顿喜宴,全村出动,几条汉子数百斤身子交代在五脏庙内,连肠子也给洗剥干净烧菜羹。二、三月间的黄巾暴动中死伤无辜者数十万,大部分还不是死了算完,大都被这些暴民分食。家人奴仆什么的要不参加暴民队伍,要不被打死,要不被活捉了卖给吴越人贩子。由于吴越对各色人等来者不拒,价钱也算合理,当然不能和正式的有官方文件的比,一个奴隶也就1ooo文,女奴5oo文,孩童2oo,女童1oo。对于暴徒们本来要被打死的现在换钱换吴越辣酱白酒也算废物利用了。暴动最大的收获就是一帮胆子大的暴民尝到造反的甜头,而吴越暗地里收购了大量的人口和骨董书籍。对于汉庭来说刚开始的暴乱还没真的清醒过来,以为是各地的山匪暴民骚乱而已,故而离正式镇压还有段时间。在吴越各地分得土地的贵族们也大量向吴越人贩子们购买人口以开拓自己的领地。而吴越政府也加紧收购人口开地图上标注的而实际上还没建立的郡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