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踞空山!」
暴喝声中,程宗扬双刀齐出,劈向吴行德。
单刀看手,双刀看肘。程宗扬双肘盘旋,凝聚多时真气透至刀锋,左刀劈开凤羽剑,右刀从吴行德颈中挥过,溅出一篷血雨。
吴行德头颅冲天飞起,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滚到半空,看着自己无头的尸身直挺挺倒了下来。
卓云君玉颊溅上一串鲜血,却松了口气,她勉强抬起手,掩住破碎的衣襟,「你是谁?」
那男子刀如雷霆,斩下吴行德的头颅,这会儿却一脸难受地皱起眉,片刻后才晃了晃脑袋,吐了口气,笑道:「卓教御,不认得我了?」
卓云君眼中露出讶sè。
程宗扬笑道:「前段rì子在草原上,卓教御还救了我一命呢。」
卓云君想了起来,「你姓程。」
「没错,程宗扬。」
卓云君道袍千创百孔,遮也遮不过来。程宗扬左右看了看,齐放鹤受烈焰凤羽一击,身上的道袍像被火烧过,吴行德断颈血污四溅,半身都是血迹,两件道袍都用不成,于是解下自己的外衣,覆在卓云君身上。
卓云君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没想到你倒好功夫。」
「三脚猫罢了,怎入得了卓教御的法眼。」
程宗扬对卓云君颇有好感,她xìng子虽然烈了点,但比太乙真宗其他人顺眼得多。当rì在王哲军中,太乙真宗其他人对月霜视若无睹,只有她和夙未央与月霜亲近。当然,她还救过自己一命。再则说了,就算是个陌生人,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辱,因此才趁吴行德得意非凡的时候出手相救。
「卓教御伤势怎么样?」
卓云君挽住衣服,遮在身上,说道:「只是经脉受创。扶我起来,帮我推血
过宫。」
程宗扬扶卓云君起身,按照她的指点,双掌贴在她背心,送入真气。
卓云君身躯一震,眼中透出惊讶的神情。接着她垂下眼睛,凝神将那股暖流引入丹田,逐一收拢真气,打通郁塞的经脉。
卓云君修为深厚,不多时几条经脉气息通畅,真气自行运转起来,不需要再借助外力。
程宗扬收回手掌,看着地上两具尸首,不禁摇了摇头。
齐放鹤也算得上太乙真宗的高人,却被教中一个弟子杀死,暴尸荒观。还有吴行德,偷鸡不成,把命都搭进去,真是何苦来呢?
卓云君这时已经入定,起码也得调息半个时辰。程宗扬不便打扰,于是收好双刀,离开倒塌了半边的道观正殿。
天sè很快暗了下来。这个世界最让自己不满意的,就是这种没有电力照明的夜生活。不过在自己的时代,人类使用电力照明的时间也就一个世纪,和几百万年的进化史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在自己有本事发明电力之前,程宗扬决定最好还让自己适应这种传统的生活。
他找了根枯干的树枝,折去细枝,然后从背包中拿出一块裁好的油布,绑在树枝顶端,打了个结,接着掏出火褶。
六朝一般生火的工具是火刀和火石,用含碳量高的铁片敲打燧石,再用细绒引燃。虽然是个技术活,但用熟练了,也不算很难。
火褶是用厚纸卷成口红状一条,拿丝线扎得越紧越好,点燃后吹灭,用石棉扣上,让它缓慢燃烧。用的时候取下盖子,用力吹上几口,便升起火苗。不这
东西使用起来很需要技巧,扣得紧了,拿出来火早就灭了,扣得松了,火褶又烧得太快,一般有事出门才带几个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