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王家在晋国根深蒂固,王丞相大权在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门徒故吏是满朝都是。不过王茂弘生xìng疏淡,不喜生事,倒也罢了。王家其他人我也不放在眼里,唯有王处仲……」萧遥逸道:「那家伙生xìng坚忍,野心勃勃,他若执掌兵权,必成大患。」
秦会之yù言又止,程宗扬道:「有什么话,尽管说吧。看在殇侯的面子上,小侯爷也不会和你计较。」
秦会之道:「既然王驸马力辞,小侯爷何不自己来做这个镇东将军呢?」
萧遥逸眼睛jīng芒一闪,旋即摇头道:「不可。我们兰陵萧家已经有了禁军的兵权,六镇的州府兵绝不可能再落入我手中。」
「那么谢家呢?」
萧遥逸用折扇轻拍掌心,良久道:「谢幼度已经离开长安了。」
程宗扬道:「谢幼度?谁啊?」
「谢无奕的嫡子,谢万石的侄儿。」萧遥逸道:「那小子比我还年轻几岁,十年前去了长安的皇图天策府。坦白地说,琅琊王家我忌惮王处仲,谢家我最忌惮的就是谢幼度。北府兵是谢家一手组建,谢幼度生下来就带著军职,那小子若直接去军中赴任,连诏书也不必下。」
程宗扬心里一紧,「你是说北府兵会听谢家的?」
萧遥逸没有回答,反而道:「身在乱世,哪里有比兵权更要紧的?谢家、王家、庾家、桓家都各有兵权在手,真正没有兵权的,反而是司马家。」
程宗扬暗道:难怪晋国朝局会是臣强主弱,莫说晋国帝王大多庸碌无能,即便有一两个英主,面对这种局面也只能束手无策。历史上,东汉之後,魏、晋、宋、齐、梁、陈四百年间接连权臣篡政,直到唐代推行府兵制,才结束权臣拥兵自重的历史,但随即又出现藩镇割据的局面,再到宋代推行文官制度,才从制度上解决了兵权问题,可付出的代价却是军事力量的虚弱。
萧遥逸有些心事不宁地坐了片刻,然後道:「紫姑娘呢?」
「累了,睡觉呢。」
萧遥逸抛开心事,用折扇敲著掌心,啧啧赞叹道:「紫姑娘的水xìng真好。一听说那妖妇找你麻烦,就急著赶来。为了赶到那妖妇前面,我们从湖上过来,紫姑娘入水就像游鱼一样,我差点儿都赶不上她。」
程宗扬装傻道:「海边的野丫头,在水里游惯了。」
萧遥逸叹道:「这些年紫姑娘吃了不少苦,我们兄弟想起来就心里有愧。」
「你就慢慢惭愧去吧。」程宗扬伸了个懒腰,「我可要睡了。」
「哎哟!」程宗扬惨叫著睁开眼睛,「死丫头!要杀人啊!」
小紫一脸愧疚地收回手,「对不起,人家以为你的伤已经好了呢。」
「你傻啊!哪儿有这么快的!我干!你再用力点就又流血了。」程宗扬气恨地捂住小腹,「没看到我伤这么重吗!」
小紫哂道:「那你还有力气搞人家卓婊子?」
程宗扬一时语塞,然後yīn著脸道:「我不搞她难道搞你?」
小紫哼了一声,抱起旁边的狮子狗雪雪。
程宗扬终究有些不好意思,过了会儿讪讪道:「你手段不错啊,卓美人儿现在乖得很,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啊。」
小紫露出一丝小狐狸般的笑容,柔声道:「程头儿,人家才不吃这一套呢。
夸人家两句,就想人家给你浇蜡烛,只有傻瓜才干呢。」
原来都被这死丫头听到了。程宗扬厚著脸皮乾笑两声,「你用的那个什么天女酥,很厉害啊。卓美人儿胸rǔ本来就不小,干到後来,比开始还大,我一只手根本就抓不住。」
小紫若无其事地说道:「卓婊子的胸rǔ每只围长一尺三寸,重一斤四两,动情时涨大到一尺六寸有奇,重一斤九两——只有你这个傻瓜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