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少君一把扯住程宗扬,抬脚蹬在廊柱上,往後退开半步。程宗扬正在往前疾冲,身体突然转向,像撞到墙上一样胸口气血一阵翻涌。
「干!不会又见到瓢虫了吧!」
这处院子三面环楼,中间是一个不大的天井,此时一弯上弦月悬在天际,清冷的月光水银般洒在庭中。秋少君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天井,忽然他一昂身,快捷无伦地向後翻去,宽大的道袍飘扬起来,却没带出丝毫风声,接著袖口一软,彷佛被一柄无形的利刃切开,断袖悄无声息地飞开。
秋少君断裂的袖口露出一截剑柄,他拇指扣住剑锷一弹,剑身跳出,接著剑锋在空中一沉,彷佛劈到什么柔韧的物体。
程宗扬抽刀横在身前,一边运足目力,眼角捕捉到一丝一闪而过的寒光。那是一条细如发丝的金属线,乌黑的线身与夜sè彷佛融为一体,视线稍微移动,就失去它的踪迹。
被剑锋弹开的金属丝无声地掠过,悬在廊下的一盏灯笼齐齐裂开,只剩下半只纸壳。程宗扬头皮一阵发麻,这东西太yīn毒了,如果不小心被它缠住,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秋少君袖中的少阳剑跳回鞘内,身体游鱼般往後退开,然後腰身一挺,立在廊下,一动一静,浑若天成,接著左手两指竖起,摆出一个法诀。
静谧中,一股危险的预感涌上心头,颈後的汗毛突然直竖起来,程宗扬顾不得多想,立刻提刀劈出。
刀锋在空气中劈出一声短促的尖啸,然後猛地一震,劈中那根肉眼无法看清的细丝。
程宗扬手腕一翻,钢刀挽了个刀花,绞住那根金属丝,发力回扯,细丝在刀上绷紧,接著一滑,凭空消失在空气中。
旁边的秋少君立刻动了起来,少阳剑连鞘从袖中滑出,接著左手屈指一弹,弹出一点火光。
那点火光在天井中盘旋著划过一道圆弧,并不明亮的光线映出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丝线痕迹,尤其是那具被悬起的尸首旁,布满了蛛网般的细丝。程宗扬和秋少君都不禁一阵心惊肉跳,幸好刚才没有贸然闯进天井,不然身手再高,这会儿也难以全身而退。
流动的火光在丝网中飞旋著,突然所有的细丝像被抽动一样,同时向一处退去,接著一只手掌伸来,准确地挟住那点火焰,随手一捻,将它按熄。
不知何时,水银般的月光蒙上一层诡异的红sè。一个妖艳的身影踏著如血的月光出现在天井另一端。她戴著一顶珊瑚状的玉冠,冠侧垂下两片玉纱,鬓发犹如银丝,整齐地束在冠内。美艳的五官轮廓分明,殷红的唇角有一颗红痣,下巴圆润而白腻。在她修长的玉颈间,围著一具皮制护颈,颈中嵌著一颗黄宝石,黑sè的皮革向下掩住高耸的胸rǔ,与胸甲连为一体,露出两侧雪白的香肩。
那女子年纪已然不轻,身材却惹火之极,她臂上戴著及肘的鹿皮手套,穿著齐膝的皮靴。双rǔ丰挺圆硕,随著步伐的起落微微颤动。腰侧的皮衣镂空,露出腰身白腻的肌肤,她腰间垂著一条银白sè的绣边长裾,走动时两条白光光的大腿交替出现,曲线尽露,与黑sè的皮衣形成强烈的反差。
银发女子迤逦走来,丰腴的雪白**活sè生香,她大腿外侧刺著一枝樱花,随著她的步伐在白美的肌肤上摇曳著,彷佛迎风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