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穿着现代材料制成的白底黑十字罩衣(条顿骑士)、且有着大卫像般完美身材和样貌的男人撇嘴道:“日本武士,组织只需要给他们提供木板、竹片、油漆和皮绳就好,给能化合金,太奢侈了!”
这一行中那个比季良个头还要高,连半高根的战靴算上足有183cm的nv骑士道:“日本刀还是不错的。”
另一个穿扮的宛如
中主角的重装版的骑士道:“那也比不过我手中的大马士革钢刀。”……
季良直接将这几个人当空气,面无表情的与之擦肩而过。除了那个维京风格的骑士,其余几个的说辞,倒也基本属实。华丽丽的日本胴具甲胄,大都是木片竹板刷了漆,日本刀也的确不及大马士革钢刀,无论是公元前6世纪居住在苏格兰高地的凯尔特人,还是后来的公元11世纪的维京人、日本人,又或欧洲人,虽然都采用了阿拉伯人在锻造大马士革钢刀时使用的折叠工艺,但无一例外都无法达到大马士革钢刚柔并济、外观华丽的境界。
不过,汉人在chūn秋战国时期就有不亚于大马士革钢的的技术。季良就从他的大学舍友那里得知,在其家乡出土的一柄青铜剑,因为历经2000年的岁月,那件在墓室中被挤压弯曲,但取下这柄剑不久,便很快又成了笔直,其刚xìng韧xìng之好,可见一斑。至于外观纹理,这个自不必多说。
然而,无论是大马士革钢刀、还是汉人古代的青铜武器锻造技术,全部泯灭于历史的河流中,究其原因,固然有技艺方面的损失,另外也有材质方面的,大马士革钢的原料是产于印度的乌兹钢锭,后被开采殆尽,而汉人的古代青铜锻造法中,有一些材料也成了现在的绝响,季良为此特别问过姜虚,姜虚虽不同冶金锻造,但秦陵的殉葬者中,就有始皇喜欢的几个刀剑工匠,从其中一个生魂中,季良了解了这套工艺,结果材料的缺失让他相当败兴,原本,他是本着拿来主义的心思,想要生产一批介于现代金属武器及星尘化金属武器之间的过度产品的,现实却告诉他,想完成这个设想,其难度一点都不逊sè独立开发一种新兴材料。
回到自己的营帐,季良端详着手中的武士盔,不禁有些耿耿于怀,天眼会在很多方面走到了时代的前列。就拿这甲胄的材料来说,能化合金,这便是一种相当优秀的过度材料,在星尘金属还没有形成之前,这种金属,绝对是最适合觉醒者使用的武器、甲胄制作材料之一。
人力的优越xìng、财力的优越xìng、物力的优越xìng、泛用型技术的优越xìng,这四条,他所掌握的,没有一样可以超过天眼会,而对未来的前瞻xìng,天眼会也不输过他,这就是他的敌人,一个已经是超级庞然大物,且再继续疯狂膨胀的存在,有时候从全局宏观角度去考量,真的是够令人泄气的,与这个组织接触越多,越能清晰的品味出这种感觉。
尽管季良相信天眼会会在秦陵磕掉几颗牙,但就全局战略的角度,天眼会这个阶段的行动,可以说已经胜利了。埃及宝藏、巴比伦宝藏、所罗mén宝藏……通过这些宝藏的挖掘,天眼会获得了一大批法器,将之给其麾下骑士装备,就会产生‘圣衣’效果,只要法器在,人死几茬也不当紧。
而且这些法器,也有助于相关研发部mén对法器的研发和制造,不需要急着发明,搞明白其中原理,并能够修复,天眼会便已经占了大便宜。试想,同样的觉醒者,一个两手空空,一个穿着能化合金的甲胄,手持法器,哪一方优势更明显?更何况天眼会在提高骑士能力、及开发其潜能方面都很有一套。
黑水事件中死掉的骑士契尔年科成了季良上好的解剖目标,季良发现,天眼会的手法有着明显的拔苗助长的嫌疑,对觉醒者的后期发展非常不利,本来这些浩劫前后出现的觉醒者在天赋方面无人可及,可经过这么一折腾,便跟另一个时空的普通觉醒者没什么区别了。
天眼会显然不会管这些,他们的种种表现都说明,他们是典型的利己主义、为此,即便牺牲整个人类的未来也在所不惜。只不过,平时听骑士们、兵团的士兵所言,天眼会自己却将他们的行为当做是拯救人类,是在húnluàn局势下想要迅速稳定局面所必须经历的阵痛。
然而,在季良看来,天眼会却并非是《强殖装甲》中的阿卡菲尔和他的兽神将一系,他们没有迅速一统世界的能力,他们的作为就好比给一个虚弱的病人使用虎狼之yào,只会耗掉人类最后的几丝元气而加速其死亡。这些骑士,由于拔苗助长,在抛开极特殊情况的前提下,最终成就顶了天也就是d级左右,差不多也就是异族的深级水准,而根据他从缇那里获得的资料,浩劫后第3年,异族深级实力的就突破了1千万大关。如果不是它们已经无法从人类的**上获得任何益处,人类会在最多两年后灭绝。
所以,天眼会这把刀再锋利,也没机会及时切掉异族这个大毒瘤。那么,等渊级异族逐渐增多,人类就悲剧了。没有圣域、准圣域这类顶级强者坐镇,异族的深渊就是破坏神、灭世神一级的存在,很难想象那时异族还会继续给人类慢慢恢复元气的机会。
每每想到这些,季良就不可避免的生出深深的无力感,他也有想过,这个世界不过是客居之地,就算星球爆炸又如何?他还是可以回到另一个时空嘛。可细细思忖,这真的是一种幼稚且软弱的心态。一个北方人,在南方生活了30年,他可以轻易的舍掉这30年的经历吗?人是可以走,某地也可以不去留恋,可生命在那里留下的痕迹,是不可抹杀的。很多时候,不是这里或那里怎么样,而是这里那里与你互动产生的记忆怎么样。
一个在上海事业失败、生活塌陷,回到老家天津就能一切好转?狼行天下吃ròu,狗行天下吃屎,吃ròu还是吃屎,显然不取决于地,那么反过来,在这个世界、条件如此充备的情况下都输掉,回去怕也个苟延残喘的下场,所以季良已经渐渐舍弃了‘下副本’的心思,全心全力扑在这个世界的各种事务上。他觉得,如果他可以扭转乾坤,让人类重新屹立世界生命之巅,那么在另一个世界,也能再创辉煌。
“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有各自的信仰和坚持,为此、无悔!”季良指上发力,头盔帽檐的金属在这力量下吱吱作响。
“报告!”帐外传来的洪亮报告声将季良拉回到现实,看看略微扭曲的头盔帽檐,季良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两次呼吸,调整了下情绪,季良起身走到营mén口,掀起了帐帘。
帐,这是获得骑士规格后新添的物件之一,相当于有了一个单人间,除了原本的那张行军chuáng,还添了些简单的家具。
来报告的是季良的骑士shì从之一马仆刘念乡,有超过十年的军龄,同时还是一名截拳道好手。当然,即便如此,也担不起季良亲自过去开mén这样的礼遇,只不过季良现在扮演的是一个哑巴,一些因此滋生的问题自然也需得一体承受。
“大人,最新的行动指令已经下来了,您负责接伤愈的几位骑士归队。”
季良略略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猫腻,自六层开始,一直是他带领的技术小队lù脸,短短时间里,功勋便从零爬升至差红铜上等,再将水渊大mén攻破,估计一个白银骑士的勋位怕就收入囊中了。这让那几个骑士情何以堪?毕竟他们都是之前就有功勋,完美拿下所罗mén宝藏,才有几个晋升白银勋位,自然不愿意跟一个被他们看不起的新进黄皮猴子平起平坐。至于汉弗莱,他恐怕也是蓦然回首,才发现某人蹿的有点快了,于是从善如流的安排了这么个领路的任务。
“觉得跟着汉弗莱就能铁定捞一票功勋,哼哼!”季良心中不屑,脸上却一点都没表lù出来,像一贯表现的那般,直接打了个手语。
刘念乡明白,这是要他去准备,5分钟后出发的意思。当下敬礼出mén准备去了。自从被季良选中成为马仆,刘念乡的地位明显提高,亲卫或许还会说几句风凉话、但那些兵团的战士就不敢再像以前那么放肆了,毕竟骑士shì从也算是骑士的脸面,别人不清楚季良的狠辣,他们却是无法忘记季良施为下那生不如死的疼痛。
待遇的提高,直接导致刘念乡在新的岗位上尽心尽力。他不在乎伺候的是日本人还是洋鬼子,他有家要养,理想、信仰,这些对他而言都太遥远,其实这也是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真实写照。
季良也是因为明白这些,所以对复兴社的人还算是网开一面。当一个人无力改变大的选择,那么在小的环境范围内,用尽各种手段,尽可能让自己的位置变得不可或缺,便能够理解了。
略加整理,季良带着他的两名shì从出发了。之所以要带路人,主要是因为自地宫6层开始,行进路线不再是笔直的穿越通道。因为在秦陵地宫的原本设计上,正确的路就不是这么直来直往,而是像进入林园般左穿右绕,探险队先前不懂这些,一厢情愿的以为这笔直宽阔的通道就是正路,多次受制都没能觉悟,只能说脑子实在不够活络。
出mén正好赶上骑士们整备,准备向水渊发进,因为要潜水,骑士们都换上了深潜衣,武器方面,也是准备了便于水下使用的弩枪、水刺之类。不过季良看他们那轻松的样子,显然是将这次行动当做了一次走过场的郊游。
嘘嘘!一名骑士对着季良吹了声口哨,大声道:“没有nv人高!”引来其他几名骑士的哄笑,连参与这次行动的白金汉亲卫也都眼里尽是笑意。这些改造战士,也是有些不服季良这个骑士,其中不少都认为自己跟季良单挑,就算季良有战能,以改造战士对能量的耐受xìng,也不是没有赢的机会。故而,都不太把季良放在眼里。
季良还有一个被人们瞧不起的原因,就是他成为骑士以后,一直都没有借机立威。这种方法可以说是天眼会的骑士们迅速融入一线作战部队的传统办法。用某位骑士的话说:一切从对实力的敬畏开始。
季良在另一个时空先后与13小队,星座d的jīng英们接触,也明白洋鬼子们就是这么‘直’,不过他本身就是要塑造一个鹰司翔,约瑟夫、瑞克、这些原本鹰司翔的昔日战友都还活着,他不信汉弗莱那样的jīng明的一个人,会不去了解他的过往,就那么大咧咧的将他提拔成骑士,并且给予了相当大的权力,哪怕仅仅是暂时的。
鹰司翔是一个yīn沉的人,有一两手绝活,可那只是对普通人而言,对骑士而言,他实际上什么不是。所以季良不能让这个人突然变成大内高手,因为依着鹰司翔的个xìng,他要真是大内高手,一准儿会把那些不如他的踩在脚下,曾奚落过他的更是狠狠的蹂躏。对于那些被他认定为没有必胜把握的,鹰司翔则会隐忍,不管对方是什么职务,哪个阶层,背后拼命努力,所以季良倒是可以恢复他原本的勤奋修炼,但对外,却需要装装孙子。
实际上,汉弗莱也正是看上了鹰司翔的这一点,才愿意培养他。在汉弗莱看来,这是个坚韧、善思考、肯努力、有自知之明,是个能够成事的人。至于野心、暴虐、yīn狠等双刃剑的另一面,只要他能在实力上一直压着这个人,那么其他都不是问题。
在嘻嘻哈哈的笑声中,季良面无表情、步履稳健的向营地后mén行去,两个风水专家半路杀了出来,苦着脸,向季良鞠躬行礼。“翔君!公爵阁下竟然要用强突破水渊之扉,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太危险了。”
说这话的意思,季良是清楚的,无非是希望借他之口,劝阻汉弗莱的这种蛮干行为。季良可没兴趣当直臣,不说他恨不得天眼会多死几人,光是在上位者面前表现的自己多么智慧,多么高瞻远瞩这点,就颇为不智。汉弗莱可不是白手起家、艰苦创业的主。
不过呢,这两个风水专家他留着还有用,所以到时不好看他们就这么死在水渊里。所以季良想了想,拿出笔和本子,迅速写下一行字:第一,指引完mén扉之后,立即折返。第二,有绳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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