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季良说着跨腿下车,一手拎着车座后的外露的用于栓物或抓握的横杠,随手一撇,两百多斤的翻雪车就飞了。紧接着另一只手一抖,一点jīng芒自他手飞出,追上空的翻雪车,嗡!冰蓝sè的能量结界就展开了,翻雪车仿佛果冻里的硬币,开始还向下坠了坠,不过很快就不动了,结界凝结的太快,转瞬已经是块磐石般的不透明冰坨,翻雪车被冻在了里边,成了荒野上一块不起眼的冰石,这就是季良的锁车了。袖袋的剩余空间倒也足够放下它,不过在这些人前那么干,就有些惊世骇俗了。
不过即便是现在这个水准的小露一手,也还是让不少人看的微微一怔,扔物冰结这都不算什么,别说两百来斤,两百来公斤的重物,这队伍说扔就扔的、也大有人在,至于那冰结之术,很多眼尖的都看到了,季良是用的现成的法丸,其实就是对类似法术卷轴的术法凝缩物的一种叫法,市面上虽然还不多见,却也有了,不至于大惊小怪,让人们心微觉凛然的是季良做这件事时的那种态度,自然随意的就像将用过的卫生纸顺手丢进路旁的垃圾箱。
能如此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个好演员,要么来头不简单。多一半人都倾向后者,觉醒者的观察力非同一般,想的话,细小的动作和微表情也能捕捉到,能成功骗到一票觉醒者的不是没有,但觉对不多,也犯不着在他们面前装。毕竟能凑一块儿去集体相亲的,就算是觉醒者,也多是各组织势力核心层的下游人物。
就这样,季良随着这队伍一路前行。听热情的汉子王武周讲解这相亲的来龙去脉,为什么这么多人兴师动众的去相亲,相的又是谁,成功了有什么好等等。
越听,季良就越觉得不是个滋味。“绯月殿,听起来就让人联想到声sè犬马、靡靡之音,这是哪里蹦出来的邪教。还有那个靳芳菲,当初死气掰咧的要做哥的女人。这一反手,就准备给戴绿帽了,央军女战神选婿,好大的名头,距上次获得消息不到两月,这编委会的名头就抹掉了。直接成央了,看这意思,离楼塌了也不远了。”
季良决定去这个绯月殿的总坛去看看。王武周将之赞上了天,季良知道,若是这些人真没两把刷子。也不至于吸引这么多觉醒者参与,所以他很想知道,这是不是又是一个类似发光者的诡异团体。
这队伍是个松散体,其成员来自好几个避难所,其最有实力的避难所自告奋勇、人前人后的张罗,于是便成了领头人。具体管事代表,就是那个拿架的小白脸,大家多少承些情,也就给其些面子,但轮到实打实的,都是自掏腰包,就跟过去的自驾游活动一般,也就不多季良这一个。事实上。在下午之前,又先后加入了5波共计13人,队伍一度扩大到了31一位,就觉醒者团体而言,已经是小有规模了。
下午风雪渐大的时候,队伍停止前进,选了一处凹地扎营,这时,就见小白脸和其助手抱着十多根chéng rén小臂粗的石柱图腾绕圈插,这图腾的材质看着像是汉白玉,但有些玉石的润泽光芒,也不晓得是经常有人把玩,还是本就如此,至于图腾绘刻,看起来很是抽象,但制作jīng美,而且以季良研究符的眼光,倒也隐约能辨别出些跟禁制法则有关的纹理,略一思忖,便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了。
果然,等到图腾柱分插完毕,那青年祭出一颗比chéng rén拳头略小一圈儿的浑圆珠子,这珠子一上天,便飞到了图腾柱扩出的区域正,悬在空不再肯落下,随即有银sè能量光幕蓬落,与每根图腾柱形成伞骨一般的璀璨晶莹,一个圆顶帐幕般的巨大能量结界就算是布好了。
“这想必就是那绯月殿的手笔了吧。倒也确实能拿来见人。”事实上邀买人心,就算季良做,也是这般驱之以利,发光者转让技术、天眼会靠丰厚的报酬招揽人手,再加上这新出现的绯月殿,大家都是一丘之貉,只不过最早的时候,季良以为自己开的是独家买卖的,并且从浩劫发生前一段时间里的情况看,的确有着这样的趋势,没想到这才浩劫后一年,已知的竞争对手就出现了好几家,而且他还是作坊规模,人家都有工厂规模化的趋势了。
季良是一个相信成功有其理由的人,所以,他并不认为自己跟这些竞争者比起来就是个悲剧,你不了解他的具体情况,不知道他人前的风光后面有怎样的隐忧,只看表象就说他多么好,又或多么不好,都是肤浅的。努力耕耘、也占了些运道,就觉得自己是最大,就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亮的星,这没道理,你怎么知道别人就一定不如你勤奋,不如你运气好?就算的确是这样,人家也许有个好爹。存在了就有他的道理,你得意了大可放声笑,说些猖狂的话,但却不许别人出头,不许别人风头压过你,这种霸道,霸道的幼稚了些。
尽管是个临时营地,但因为有五光十sè的人xìng,自然也能演绎缤纷多姿的故事。而觉醒者们在一块儿,最多的便是争强好胜的戏码,虽然相亲的过程比斗是重头戏,但大家似乎已经等不及,一个两个跃跃yù试,想要排座次的、想要试水的,不一而足。而且这较量,也不一定就要在场,帐篷扎在哪个位置,占多大地方,有多大的号召力,被多少同行认可,这都可以比较,所谓缤纷多姿,也就在这里。
季良正饶有兴趣的看两个营帐相邻的爷们儿在那里边扎帐篷边比拼手脚功夫,王武周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他娘的,东西南北这些个正位都被人抢了,东南、东北、西南、西北这些个辅位也没捞到,晦气!”
季良有些想笑,心说这又不是看风水下葬,要什么三山环抱、门朝大海,就一临时歇脚的地儿,非得摆出个八门金锁阵不可?
王武周人直,但不代表没眼水,他一看季良那表情,就知道遇到五谷不分的货了,解释道:“这里边可是有说道的……”
季良这一听,果然说道还不少,从个人荣辱能扯到避难所之间的利益分配,狩猎地盘划分,总之,你出来就不光是代表你自己,还代表着身后的村镇(避难所),有高下之分,涉及到彼此的利益,便有个先后多寡,这是默认的潜规则,大家都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但谁吃肉谁喝汤,也还是要分个明白的,不用搞的那么鲜血淋漓,那么这种觉醒者之间的切磋自然成了默认的判断座次的依据,这样的划分,大家到时也认可,毕竟觉醒者的强弱,基本就代表了一个避难所的实力高低。
“呵呵!是我浅薄了。细细思索,人生无处不学问呐!”
“正是如此!”王武周觉得季良的磊落也很对自己的胃口,他眉飞sè舞的道:“每个圈子都有自己不言明却在默默遵守的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嘛。你说人生无处不学问,这个听着有些酸,要我说,应该说,人生无处不江湖!”
“嗯,听着的确更有味道。”
“是吧!我也觉得。”王武周倒是不自谦。
“哈哈!”季良愈发觉得这人有趣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惹火的女人迈着猫步凑了过来,当季良投以疑问的目光时,这女人道:“我的老板想跟先生切磋一下技艺,就以这块星银为彩头。”说着拿出一块标准午餐肉罐头大小的粗炼星银。
PS:终于有分身了。个人感觉自己属于缺乏安全感的类型。总觉得最牛掰的金手指,其实就是拥有无数次重来的机会。那种动不动以身涉险,怎么想都觉得是个垫车轮的下场,好战必亡嘛。所以不自觉的又转到这合理xìng问题上。当勇士也当的猥琐点吧。这样反倒能放开心胸,或许能显得不那么小家子气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