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听了祖大寿的描述,沉思半晌,便又叮嘱道:“不管如何,这对我大明都是一丝机会,或许李信那小子命不当绝,派出斥候严密监视鞑子动向,若果真撤军,咱们当可趁机有所动作,这一战或许便可体面的结束了,”
孙承宗的意思祖大寿心领神会,一一应诺,不过却是还有话未说完,眼见孙承宗有送客之意,便赶忙道:“标下以为,此时阁老当与皇帝上书一封,陈明此事,咱们也好早做筹谋应对,”
孙承宗忽然眯缝起眼睛,盯着祖大寿,半晌之后只缓缓问了一句:“复宇啊,眼下一切都是捕风捉影,此时上书还不是时候,你先下去吧,”
“阁老……”
祖大寿刚要再说几句,却被孙承宗摆手打断,
“老夫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严密监视锦州动向,一旦有所异动立时禀报,”
祖大寿心有不甘,却只好应诺而去,出了孙承宗府邸,祖大寿显然是一脸的不甘,翻身上马又一路疾驰返回总兵府,堪堪抵达总兵府,祖大寿眼睛突然为之一亮,既然孙阁老不肯,他也是有权往兵部发急递的,
虽然不会直接落到内阁大臣的手中,但兵部尚书却是内阁大学士,兼着内阁的差事,寄递到了兵部又与直接送往内阁有何区别,一念及此,当即回到议事厅中,令人准备好笔墨纸砚,亲自比周龙舌写就一封不足百余字的军报,按照规矩封口装入防雨木匣之中,又唤來了亲信家丁,
再三叮嘱道:“此乃兵部急递,今日太阳落山之前必须送达兵部,”
眼见着家丁怀揣急递向南往京师而去,祖大寿这才长长的送了一口气,身边有幕僚师爷却不解的问道:“东主如此,万一阁老知道了,怪罪下來……”
谁知祖大寿却笑道:“如此做也是为了阁老,就算他老人家知道了,又能多说什么,再者,此事与山海关与重生的关宁军有百利而无一害,阁老又能多说什么,”
那幕僚还想再劝几句,可看到祖大寿信心十足,便只好闭口不言,祖大寿遣走了送信的家丁后,犹自觉得不足,又将那副将召唤而來,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如此坐等并非上策,你立即点起一千骑兵,往锦州方向一路查探,若是果真又变,可便宜行事,”
不过那副将却甚是担心,“大帅,此事阁老未曾首肯,咱们私自调兵出城,怕是,怕是制礼不合……”
祖大寿闻言之后,点头赞同,“所言有理,不过时间却甚是急迫,天色早就大亮,只怕局势也瞬息万变,你先去点起骑兵出城,我这就去求得阁老准许,”
打发走了副将,祖大寿正要去见孙承宗,孙承宗的家丁却也急匆匆的來了,
“祖大帅,阁老有亲笔手书一封,”
祖大寿闻言大惊,刚忙将孙承宗的亲笔信结果,展开一看之下却是大吃一惊,眼看着自家东主端着孙承宗的信愣怔了半晌都沒有反应,祖大寿身边的幕僚好奇的上前偷瞧了两眼,却也是倒吸一口冷气,
“阁老好大的魄力,”一句话脱口而出,
这一句话也将祖大寿的思绪拉了回來,顺手便将孙承宗的亲笔手书转交与那幕僚,
“你且看看,阁老此举是否太过冒险,”
那幕僚仔细看了一遍,却道:“东主,阁老此举,险则险矣,赢了却是会赚的盆满钵满,”
祖大寿直视着那幕僚,“若输了呢,”
幕僚将信交与左手,又背负而立,在厅中踱了三步,忽而驻足,
“以在下之见,阁老只会赢,不会输,”
祖大寿也是关心则乱,其实他命副将派千人骑兵出去侦查,只是聊慰自身而已,若果真有了大变化,可是非大军人马处置不能收到功效的,
“东主,阁老所言,让东主亲领三万大军,一路徐徐北上,这可是送了东主一桩天大的功劳啊,”
祖大寿细细思量了一番,忽然大笑起來,孙阁老果真待他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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