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甚事,”
“回老爷,那张方严今夜去见了刑部郎中徐石麒,”
张四知暗道:张方严与需麒麟曾同在刑部共事,但怎么看他去见徐石麒都不像是叙旧,料來也折腾不出什么风浪,
“好了知道了,就有着他们折腾吧,都给老夫盯紧了点,”
谁知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那家丁又折了回來,张四知眉头一皱,刚要出言责备,那家丁却抢先道:“老爷,冯铨來了,”
这亦大大出乎张四知预料,他素來与冯铨无交集,此人夜间造访,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刚想回绝却心头一动,在话将要出口的时候改了主意,
“冯铨见过阁老,多年不见,阁老的身子是越來越硬朗了,”
张四知眯着眼睛似睡似醒,在等他道明來意,果不其然,冯铨由怀里掏出了一张礼单,恭敬的放在桌案之上,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张四知瞥了一眼,眉头顿时一跳,礼单上只有草草一行字迹,但却写的分明,纹银十万两,
“唉,这银子老夫只怕收不起啊,你阉党的身份只要一日还在,便不可能复起的,”
“阁老误会了,冯铨是为犬子而來……”
结果,冯铨将事情的來龙去脉讲述一遍之后,竟是让人大感荒唐,原來张方严进京抗争死刑复核的真正有罪之人竟是冯铨之子,也该他倒霉,居然就撞在了张方严这老头子的手中,
张四知眼睛陡然睁开,哈哈大笑,“你这银子不必拿回涿州了,不过也不是留在老夫这里,”
冯铨大感诧异,张四知却让他上前一步……
三日后再审,内阁派了薛国观去坐镇,张四知仍在内阁大堂坐镇,李侍问心有忐忑,“让张方严如此搅合下去,咱们的计划岂非要前功尽弃,”他见内阁大堂沒有旁人,便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來,
张四知似乎胸有成竹,笑道:“不必忧虑,老夫就让他张方严尝尝,什么是作茧自缚,”
李侍问闻言问其因由,张四知便示意他走进几步,又压低了声音,“张方严选出的一百陪审已经尽数……”
“如此大好,如此大好啊……”李侍问笑的连胡子都跟着不停的抖动起來,
正当此时,却有堂官颠颠跑了进來,“两位阁老,张方严又闹幺蛾子了,”
张四知的心脏沒來由一阵乱跳,却听那堂官道:“张方严又选了一百个市井百姓富绅进來,与官员陪审各取五十人充作……”
那堂官往后再说些什么,张四知全然已经听不进去,只在暗骂张方严老狐狸,居然如此轻易的就将他的一招釜底抽薪给破解了,
张四知知道,张方严的审案方式有很大的漏洞,既然有罪与否由陪审决定,那么不管中间如何审,只要最后收买了全部的陪审,问題岂非便解决了,看來,还要让那冯铨再掏出点银子來,收买那些选进來的市井平民与富商,
那堂官还在喋喋不休:“官民岂可同坐,张方严真是老糊涂了……他还要将所有人都圈起來,审案结束之前,不许任何人与之接触,说是怕有人收买……”
张四知闻言之后冷笑数声,看來只有使出杀手锏了,他瞥了一眼放在案头的一封密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