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城中的汹汹议论。身为旋窝中心主角的李信。心思却在别处。聚宝山铁厂的兴建工作如火如荼。招募有经验的老铁匠。解决优质铁矿石的获取渠道。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他都亲力亲为。并非他不愿意放手让属下之人去管。而是他信得过的全是军中人物。对这些生产方面的事情一窍不通且不说。亦无经营理念。让他们挑头。开了外行领导内行的先例。便不好了。
这时他又不得不慨叹。身边可用的经济之才太少。在大同时。负责这些事的都是郭师爷和艾伯特。现在身边竟连这样的人一个后备人才都沒有。所以。事无巨细。亲力亲为也是迫不得已。
“十三哥。火都快烧上房了。你还在这里优哉游哉。捣鼓些铁疙瘩。现在南京城里谣言满天飞。再不出手应对。指不定还会出什么大乱子呢。”
李信李信伏案疾书。直到一封公文写就。他才抬起头來。
“这回两路出兵都沒让你出去。是不是沉不住气了。”他知道陆九对自己落在了程铭九和张石头后面心有不满。但眼下南京局势不稳。三卫军又是他立身的根基。沒有亲信得力之人帮他提调。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搞这些铁厂。军港。
陆九并不回答。反而一屁股坐在了室内简陋的椅子上。做无声的抗议。李信知道自己这位兄弟在闹情绪。对他的无礼行为也不以为忤。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反而又笑道:“有陆兄弟在。火上不去房。天也塌不下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李信十分了解自己这位兄弟的脾性。是个属倔驴的主。前者不走。打着倒退。只能从后面往前拱他。果然。几句好话说下來。陆九的闷气消了一半。带着几分无奈沒好气的回道:“十三哥莫只拿几句好话來糊弄俺。晚了该如何还如何。有甚用。”
李信刚才所言。有陆九在火上不去房。天也塌不下來。这些都是肺腑之言。可不是刻意恭维。提到南京的局势。李信根本就懒得去理。只要兵权在手。南京各门都在掌握之中。就凭政事堂里那几个只知道耍嘴皮子的老头子就想翻出天來。第一时间更新也太高看他们了。
“让他们闹去吧。不闹一闹怎么知道哪个是敌。哪个是友。”
这话陆九听了以后点头表示赞同。“十三哥不说俺还沒注意。那姓熊的好像转了性。这几日张老儿和吴小儿在城中上串下跳。倒是此人几次三番每多维护。”
熊明遇最近几次明显示好的举动。的确说明此人颇识时务。而且在军港兴建和铁厂筹备上诸多出力。每每都是考虑周到。甚至想到他的前面去先把事情就给办的漂漂亮亮。如果抛开此人奸佞之心。绝对称得上是一员能吏。相较之下比政事堂里那些只知动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脾气又臭又硬。又沒甚实用之才的老头子们强上了一筹。
害的李信几次感慨。难怪皇帝爱用奸臣而不爱用忠臣。奸臣传里大体如严嵩之辈。都有经世致用之才。皇帝即可用其才。又能享受其曲意奉承之乐。而例数忠臣。除了只会扯着脖子骂几句娘。提不出一星半点于实事的有用之道。唯一所得就是为身后搏來了一纸漂亮的史书。
所为清谈误国大体便是如此吧。站着说话不腰疼。于兵事一无所知。动辄便喊打喊杀。于经济一窍不通。又大言不惭每多指摘。除了会骂人。几乎一无所长。对国事更是无所补益。
“还有那个郑三俊。鼻子还挺灵。好像闻着点味。近几日也不和张老儿和吴小儿瞎掺和了。”
“陆九。张阁老好歹也是当朝大学士。别一口一个老儿。他还当得你一句阁老。至于那吴小儿。先让他折腾着。都说秋后的蚂蚱……”
说起郑三俊來。李信对此人的印象并不好。是个典型的墙头草。你得势时。恨不得和你交心换帖。你失势时。又麻利的和你划清关系。仿佛从不曾与你情真意切一般。
直到今时今日。李信才切身体会到了何为水至清则无鱼。如果把那些所谓的奸佞之辈都收拾掉了。满朝廷都就剩下那些所谓的清流。这大明的江山只怕亡的还要早。
“甚的阁老。阁老还有脸造谣。说咱三卫军败了。他几次落难。若不是十三哥。他现在连老家的宅子都要落到恶商手中了。”
陆九深深鄙视张方严恩将仇报的行为。而且他的这份名单上还有何腾蛟也算一个。不过。李信却知道。张方严也好。何腾蛟也罢。这些人无论公德私德。绝对无可挑剔。而今处处与自己为难。究竟还是骨子里的忠君报国使然。自己身为武人。这些文臣时时警醒提防限制。才是忠君之事。如果反过來每多回护。只怕和熊明遇等辈也沒甚区别了。
一念及此。李信忽然想到了一只与自己站在一起的孙鉁。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难道他对自己就从无忌惮之意吗。
不过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就打断了他的思考。
“大将军。捷报。捷报。镇国将军在九江府德化城外大败叛军。生擒主将天蓬大将军。”
“什么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