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爵万沒想到自家父亲会让他深入虎口,那样岂会又自己的好果子吃、万一动了大刑,自己可沒有把握能熬过去。魏国公徐弘基仿佛看出了儿子的顾虑,便交代道:“去吧,他们不敢太过为难你,”
这句话从徐弘基口中缓缓吐出,徐文爵知道自己这一回是躲不过去了。同时,他又有些暗恨父亲的狠心,怎么就忍心看着自己身陷虎口。尽管心中不满,出于多年來对父亲的敬畏,徐文爵只好收住了哭声,除了无比幽怨的看了父亲一眼之外,便再无一言,垂头丧气的退了出去。
这时老管家实在心有不忍,便出言劝道:“老爷,小公爷知道错了,老仆担心那些人会对小公爷不利”
徐弘基叹了口气:“都说虎毒尚且不食子,老夫难道就忍心吗。但你也看到那个不肖子的德行,不磨砺一番,只怕便要就此费了。”
老管家似乎明白了,“老爷的意思是借着这个机会使小公爷”
“正是此理,这是最后的希望了,只盼能够有效,”徐弘基眼望屏风,目光似乎可以穿透屏风,能够直达房门之外。
“可,可万一那些人对小公爷动粗该如何。毕竟小公爷腿上未愈”
“顾及不了这许多了,你不知道城中沸腾之舆论,如果这个不肖子再躲着不见人,不出來给大家一个交代,问題将更加严重。”
徐弘基的话使老管家沉默了,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干瘪的嘴巴噏动了一下,终究什么都沒说出口。只有胸腹之中似乎传來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徐文爵已经去了刑部。太好了,”
朱运才听了陈文柄的话以后,终于抑制不住兴奋击掌而庆。这说明他连日來的工作终于有了回报,只要徐文爵敢到案,他就有把握让这厮将所有需要的一切都交代出來。
不过陈文柄却瞅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道:“镇虏侯说了,这次的审讯由郑三俊和高宏图与朱继祚负责,”
朱运才闻言之后好像被草蜂蜇了一般,从椅子上跳了起來。
“甚。沒我的份。那些老头子整日里只会勾心斗角,如何能担下此案。”
陈文柄似乎早就料到朱运才会有此一问,想也不想回答道:“镇虏侯说了,徐小公爷毕竟身份不同,你那一套拷掠的法子,只怕不适用,所以只能让那些老家伙们负责了。再说了,不就是罗织罪名吗。陈某相信几位尚书虽不精此道当也无问題。”
朱运才抓耳挠腮,声音忿忿,“怎么会沒问題。问題大了。这刑名一道,若无积年经验,所炮制出來的供词必然错漏百出,不值一驳。到那时,耽误了镇虏侯的大事,便悔之晚矣。”
陈文柄很少见到朱运才有如此失态的表现,不禁笑道:“看你急的,镇虏侯说了,你审下來的嫌犯,非死既惨,能剩个囫囵身子的百中无一。如果是这样,反而会更加麻烦,所以啊,也是沒办法的法子。除了几位尚书,便再沒有人有足够的能力來审讯此案。”说道这里,陈文柄咳嗽了一声,似乎是有些尴尬。“陈某不善此道,你也是知道的,好在几位尚书威望资历无人能及,想來也不会有人对他们的断案结果,提出异议,”
“不就是不能拷掠人犯吗。难道镇虏侯以为我朱运才仅仅会拷掠人犯才能得到供词吗。也太小看人了,”
陈文柄惊讶道:“难道朱兄不拷掠也能。”
“自然可以,再说,两位尚书又怎能知道,此案的重点在何处。主谋可以保证,只要镇虏侯将徐文爵交给我,三日之内,不,一日之内必然会审出想要的结果,并还给他一个囫囵的徐文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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