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就此悄无声息的沒了动静,今后还怎么有脸做官。将來如果传了出去,自己岂非就成了大清国官场的笑柄。更何况现在还有府衙的属官被朝鲜国平安道给扣住,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悄无声息的就此偃旗息鼓。
原本是要趁火打劫占点小便宜,现在倒好,成了骑虎难下的局面,自己被架在了火上烤,这滋味可不是人受的。仅仅一夜的功夫,新安府知府范时杰愁得头发都白了许多,满嘴都生了燎泡。
最后还是他的一个幕僚出了个主意。
“东主何必忧急,既然高丽奴放言要提兵相见,咱们就提兵相见好了。”
范时杰急的一跺脚,恨声道:“说的轻巧,咱们新安府下面可无兵能调。”
那幕僚哈哈笑道:“谁说无兵可调,各州县衙门都有皂隶无数,就包括咱们知府衙门的人也不少了,这还沒算家奴,组织起來规模也不下千人。”
这的确是个办法,范时杰被说的动心了,有些犹豫不决。
“家奴皂隶沒经过训练,又沒见过战阵,一旦真打起來,未必有绝对之胜算啊。”
“东主多虑了,朝鲜国早就被我大清的铁骑吓破胆了,只要千人大军开到平安道的地面上,小人敢断言,平安道的地方官员,必定要负荆请罪。”
在幕僚的怂恿下,范时杰沒有办法只好依言而行,下令个下属的皂隶都组织起來,去平安道要钱,而且放了话,参与者人人有份。到了现在范时杰也豁出去了,就算一分钱都赚不到,也要将这个面子挣回來。
好不容易凑齐了八百多人,人人发了长矛大刀,便雄赳赳气昂昂的渡过了鸭绿江,直往平安道去讨债。可是过了境之后才发现事情远沒有想象中俺么简单,军队两眼一抹黑,找的向导又不靠谱,最后让范时杰哭笑不得又火冒三丈的是,他们居然迷路了。
沒错,就是迷路了。
在平安道的乡间小道转悠了几天,八百多人都沒能找到平安道的首府在何处。而平安道的百姓初时发现清军入境后,联想到十几年前那次清军的入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人人都背井离乡躲了起來。
但是随着时间的逐渐推移,朝鲜国民发现这伙人似乎迷路了,一些生性桀骜不驯的人便产生了要教训教训这些清军的想法。
他们先是在清军行军途中放冷箭,或是干脆趁着他们夜间休息的当口发起突然袭击。总之,几次接触下來,范时杰被朝鲜国百姓无时不刻的偷袭搞的精疲力竭,心力憔悴。
不但恫吓的目的沒有达成,反而让一些乡间野民打的灰头土脸,这事要是传扬开去,那就不是他能否在大清国官场立足的问題了,丢了大清国的脸,只怕摄政王也饶他不得啊。
什么与民秋毫无犯的所为军纪,范时杰一律推翻,并决定大伙先洗劫一个村子,解决迫在眉睫的伙食问題,因为他们來的时候带的粮食并不多,如果再找不到平安道的首府,在这些乡间的小路上兜圈子,他们的粮食马上就会被耗尽。
正好,在范时杰所部的附近就有一个规模数百人的村子,据估计他们的丁壮顶多也就百人出头,想他们八百人,打一个只有几百人的村子还是应该绰绰有余的。
范时杰一声令下,这支冒牌的大清**队发起了对村子的攻击。
村子中的丁壮集体反击,与范时杰的麾下士卒进行了输死抵抗,很快八百多人就出现了伤亡。沒死一个人就把范时杰急的直跳脚,这些损失的性命都需要他用钱去还的。
死上十个八个就已经够他喝一壶的了,可看眼前的这个架势,十个八个似乎远远不够,如果在死下去,他不得赔的亲家当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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