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在山中已住了十数日,除了铁余生和几个教学的先生没有见过其他人,一切都风平浪静,想必铁余生说言非虚,的确是有人托付他教导自己吧,修习的科目虽然名称为宫中的太傅传授一般,但传授的内容却大相径庭,感觉上,这些人正在展开一个从未知晓的世界。
也许前一刻还神驰在金戈铁马、硝烟滚滚的战场,下一刻便回到山中仰望繁星点点的夜空,观察星相运转的迹象,所学的一切,都那么的迷人,那么的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诱惑,甚至连嫣然都听得入迷了。
每天傍晚用过餐后,总是带着嫣然爬上悬崖边的那棵歪脖子树,静看晚霞悠闲的飘浮在天际,染得天空一片艳丽的红,夜雾在山谷中荡漾,等待夕阳西沉后侵占阳光的势力,远处,有成群的蜻蜓欢快的飞翔,与曾经见过的不同,这山中的蜻蜓几乎都是紫色或者红色的,每到蜻蜓飞到近处,嫣然总是兴奋的挥着胖胖的手臂,手腕上的金铃叮叮作响。
入夜后,总是听见一阵凄凉的箫声,与嫣然并肩而卧,在黑暗中瞪大眼睛,细数箫声的节拍,听得久了,渐渐能够听出乐音中的悲哀,如同海浪一般一点一点的拍打着心房,箫声停止后,心潮起伏,无法入睡的时候,便和嫣然坐在台阶上,仰头看着明月,或者如同星星一般的流萤,心中一片平静。
偶尔午夜梦回,才惊觉原来不知不觉间,便习惯了山里的生活,虽然心中仍然挂念着留在帝都的太后,挂念着袖中藏匿的天工开物的秘密,但是沸腾的心却在慢慢冷却,也许只有沸腾后的平静,才能真正参透一切的秘密吧!
“嫣然,”伸手抹去嫣然嘴角的饭粒,“我听季先生说,今日会有人教你学女红。”
两岁半的嫣然还不知道什么是抱怨,只是甜甜的笑着,她伸出稚嫩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圈,“问风,你看这是什么?”
“太阳?”
“不是,”嫣然小小的脸上浮出一丝得意,“你再猜。”
“月亮?”
“不是,”嫣然伸出手,在问风的掌心再回了一个圆圈,“现在猜到了吗?”
“没有。”歉然地微笑。“是什么?”
“是问风地脸。”嫣然放开他地手。手指触着姬问风地脸颊。“是问风地脸。”
正要做出豁然开朗、恍然大悟地神情。一阵香风飘过。转过头。一位满身红衣、年约四、五岁地女孩子站在门边。手指在脸上迅地滑动。“摸男孩子地脸。不知羞。”
红衣地女孩子长得极美。皮肤如羊脂美玉一般。眼睫毛长而翘。显得双眸如水波一般灵动。虽然年纪尚幼。但这般地美丽。姬问风禁不住红了脸。“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