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文敏伸袖轻轻擦去眼角的泪,“你好好儿的想想,这几年来,主公的举动是不是有些怪异?”
怪异?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文敏,她的视线落在书房内一排一排的木架上,如同在寻找什么稀世奇珍一般,眼睛一眨不眨,“其实主公病是在半年前,但是我不知道主公是什么时候……,有一段时间,我经常现清晨主公躲在迎松坪那棵大松树上向下张望,我觉得怪异,便留上了心,有一天,我抢在主公前面上了那棵松树,这才现,从那棵松树可以清晰的看见问风和嫣然所居那间房的窗户,每天早上,嫣然都会坐在窗前……。”
“好了,”程傲大声的打断文敏,“我不相信,嫣然才是十二岁的孩子,主公怎么可能……。”
“你可以不相信,不过我所说的,都是真的,”文敏霍然起身,“程师兄,你还记得光荫似箭吗?那一剂你亲手配给主公、号称天下无解的毒药,两年前,主公为什么要用那剂毒药伤了赢嫣然,不用我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明白什么?”程傲反问,“我怎么也不可能相信,主公一世英雄,垂暮之年,竟然觊觎美色,更何况,嫣然不过十二岁,就算容颜绝世,现在也没有媚惑天下的能力。”
“师兄,有的时候,喜欢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理由。”文敏垂下,声音飘浮不定,“我想主公心里也很痛苦吧,否则他不会想杀了嫣然以绝后患,可是有姬问风,赢嫣然又怎会死?既然赢嫣然不死,主公的心病便一日重过一日……。”
“师妹,”楚原轻声打断文敏,“此事就到此为止吧,我想你一定不会反对我们把主公困于此处,也许远离了嫣然,他的心病能够不药而愈。”
这般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
“不对,”程傲一拍身边的案几,出巨大的声响,“我觉得不对,主公一生,对于色字一向淡泊,当年多少的如花美眷都没能入了主公的法眼,嫣然一个小小的孩儿怎可能对主公有那般大的诱惑,是龙鳞黑甲,一定是龙鳞黑甲,它们在暗中一定对主公施了什么妖法,否则主公绝不可能如此。”
“师兄,”文敏平静的抬起头,毫不顾忌自己面上的泪痕,“师兄,你知道那两条蛇是谁放出来的吗?”
蛇?程傲飞快的转身,盯着文敏,不知她为何突然提及此事?莫非那两条蛇也与主公的病因有关?
“那两条蛇,是姬问风放出的,我亲眼看见他打开了铁柜,手中捏着一根牵引蛇的线香,”文敏的声音突然带了一丝凄楚,“我知道那两条蛇剧毒无比,不敢靠近,但那个时候,我隐隐觉得姬问风的目的是为了阻止主公接近赢嫣然。”
“师妹,若你说得不错,”楚原沉毅的语调有一丝沉重,令人觉得他似乎开始相信文敏所说的,这令程傲的心更加的沉重,“那为什么在那两条蛇死后,主公……。”
“师兄,你怎么还不明白啊!”文敏突然冷笑起来,那笑声令人觉得那么悲哀,“在那两条蛇死时,姬问风已经掌握了龙鳞黑甲,只不过那个时候,姬问风还不知道那是龙鳞黑甲,他只感到有一股莫明强大的力量在保护他,所以他无需再顾忌主公,其实连他也不知道,从那个时候开始,龙鳞黑甲就属于他了。”
“师妹,你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程傲相信了,所有人都相信了,“既然你早知道,为什么不说?”
“我能说什么?我告诉你们主公喜欢嫣然?我告诉你们龙鳞黑甲已经抛弃了主公?明明他还春秋鼎盛?明明他的壮志仍然凌云?”文敏漠然道:“也许一定都注定了,该来的,迟早要来,咱们唯一能做的,只能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