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穿过阳光极盛的长廊,汨汨的琴音如同战场的战鼓催促着楚韵远的脚步,他抹着额上的汗,站在门外,“小弟,皇上命人来传旨,午间要来探病。”
慷慨激昂的将军令嘎然而止,随后便是沉静,令楚韵远心悸的沉静,过了许久,才听见楚韵歌仍然虚弱的声音,“上京有消息吗?”
“有,”楚韵远低声道:“龙皇还在山隐居,龙鳞黑甲一直在休养……。”
过了许久,楚韵歌的声音自门后传来,那仍然虚弱的声音似乎有压抑不住的欣喜,“
在山?”
“是。”楚韵远心念电闪,兴奋道:“小弟,莫非你想趁龙皇意兴阑珊之际重振旗鼓,重新和六国结盟?”
“不是,”楚韵歌的声音又一次远去,这一次,是从床榻边传来,“龙皇既然没有殉情,那么也许嫣然仍然活在人间,龙鳞黑甲是天下间第一凶物,也是第一灵物,他们一定感应到了什么。”
在心里悠长的叹息着,那场大火已经进去四个月了,至今小弟对赢嫣然的幸存还抱着一丝希望,如果从前自己对龙皇是恨之欲其死的话,现在就衷心的期望他能活下去,因为他活下去,即使是假象也能让小弟坚持着活下去。
“二哥,”楚韵歌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我睡一会儿,如果皇上来了,派人叫醒我。”
站在窗下,听他鼻息沉沉,似乎真的睡着了,楚韵远放下心来,蹑手蹑脚的走到庭院中,远远看见楚韵清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知道继善已经到了门前,来得真不是时候,楚韵远皱眉迎了上去,“大哥,小弟刚刚睡着。”
“不是皇上,”楚韵清轻轻顿了顿足,“不是皇上,安楚出事儿了。”
深沉的夜,伸手不见五指,四周除了虫鸣便没有其他的声响,守城的军士疲惫的伸着懒腰,将手中的兵刃放在墙垛上,三三两两的聚在火把之下聊天,虽然醴陵是殇阳通往关内的要塞,不过有龙皇大败六国联军的的余威,其他六国的人还有谁有胆子敢进犯安楚的国土?此刻天下承平,连守将都早早儿的拥着小妾高眠,自己何需如此认真?
看样子很快就要到下雨了,闷雷在空中滚动,雪亮的闪电一道又道的划破长空,守兵们懒洋洋的将兵器握在手中,豆大的雨水已经倾盆而落,守兵们高声叫骂着,快步跑进城楼躲避大雨。
闪电划过,依稀城下的树林间有人影闪动,定晴细看,只见大雨如麻,许是眼花了吧,这般大的雨,有谁会到这样的穷乡僻壤?即使是要进城的商贾,就让他在城外呆上一夜吧,谁知道寅夜入城的人居心如何?这也是守疆卫国!
驻马在城外,看着空无一人的城墙,嫣然微微一笑,还道安楚有怎样的铜墙铁壁?原来也不过是摆设而已!
“嫣然,”赢靈被雨水击打得连眼睛都无法睁开,他不明白在这般的大雨里,嫣然怎能那么安静的注视着城楼上的动静,“嫣然,这雨太大,咱们还是……。”
“大哥,”嫣然没有转身,“此刻城楼上空无一人,正是攻城的好时候,命令前队开始攻城。”
几百人抱着巨大的攻城木借着大雨悄无声息的到了城下,嫣然高高举起手猛的落下,手还有半空中,攻城木撞击城门的声音响彻云霄,一下,两下,城楼上的守军慌乱成一团,匆匆忙忙的持着火把抢到垛口,大雨转瞬便浇熄了火把,朦胧间,只看见一个穿着血红盔甲的人骑在马上,即使在黑暗中,似乎也看见那人嘴角噙着的一丝冷笑。
一场混战,雨中分不清谁是谁,只是借着意识与身边的人刀兵相向,不知过了多久,大雨终于停了,城楼上兵刃相交的声音大作,赢靈忐忑不安的注视着战局的展,似乎渐渐的,守军占了上风。
吱!不知什么时候,尖锐的啸声划破了四周的寂静,赢霾惊恐的转过头,一支火箭从嫣然手中射出,正中醴陵的木匾,那只箭的箭头裂开,木匾开始燃烧,那点儿火焰仿佛是一个引子,点燃了众人心中的渴血的**,兽性的呼声响彻云霄,殇阳军如同疯一般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将守城的军士逼迫得连连后退,赢霾吃惊的看着嫣然,他觉得嫣然一定是用了什么诡计,所以才转瞬便扭转了局势。
天色微明,:u陵上方飘扬着血红的大旗,银钱绣的赢字分外醒目,嫣然站在城头眺望着遥不可见的上京,她突然转身看着赢霾,“大哥,你说咱们多久才能打到上京?”
恐惧得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的看着殇阳的军队在嫣然的授意下举火点燃:u陵,让雄踞百年的醴陵在一个时辰之内燃成了一片火海。
站在关内的土地上,嫣然回头看着醴陵的大火,那么的壮丽!她微笑着转过头,这是自己的第一战,就用这醴陵和醴陵城十万人的性命向天下宣告,赢嫣然回来了!
拨转马头,正要扬鞭跃马,赢靈战战兢兢的打马过来,“嫣然,有一个人要见你,他说,他说他叫商不忘。”(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et,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