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至城门外便停住了,从车窗看过去,夏侯至似乎亲自来迎,楚韵歌心下一惊,他不明白在这样并不危急的时刻,夏侯至何需给予自己如此的礼遇?难道他想说服自己改籍燕卫?想法刚刚涌出,便想强行压下,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这一次会相当的麻烦。
整肃了衣冠,微笑步下马车,夏侯至已快步迎上前来,一见他,楚韵歌忙后退三步,长身施了一礼,“臣楚韵歌见过夏侯国君。”
这般高声的寒喧着,夏侯至似乎有意让人看到自己与他相谈甚欢,想必这个场景很快便会传回边越,一旦结盟中出现了什么波折,继善定会认为自己没有尽全力,心下定然不满,即使自己回到边越,也会受继善的责备,夏侯至行事如此缜密,比继善真真的厉害得太多。
又是出一般的礼遇,却又.不能推辞,楚韵歌满面淡然的笑,跟随在夏侯至身后上了御辇,坐在比夏侯至略低的锦凳上,听夏侯至感叹道:“自漉台一别,朕还道从此再也见不到楚卿,朕日前听闻安楚的来使竟然是楚卿,不由大喜过望,一来老友重逢,朕与楚卿可以把酒话当年,二来结盟之事,除了楚卿之外,谁又能真正的掌控全局呢?”
这般的平静,甚至连眼睛都像.冰封的湖面,所有的一切一览无余,却又尽隐心底,能够将自己的心事隐藏得滴水不漏的人,只有他,他甚至比从前更加的善于隐藏,夏侯至籍着仰头大笑将尴尬化于无形,再垂下,又是另一种笑容,“楚卿远来乍到,想必已疲累不堪了,朕已命人为楚卿安排了宿处,楚卿好好歇息,顺便也观赏观赏大梁的风光,三日后,朕再与楚卿详谈联盟一事如何?”
安排的宿处竟然是燕启从前的府邸,打扫得很干.净,总觉得夏侯至在暗示什么,但一切表现得如此的明显,又令楚韵歌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出错了,夏侯至阴沉狡诈,即使真的有什么期待,也不可能表1ou得如此明显,其中定有隐情。
口中应着,楚韵清眼睛却盯着他沾了茶水在案.几上写的几个字,会意的转身出门,楚韵歌大袖轻拂,将案几上的茶水抹去,事到如今,只有冒险启用大梁的影子了。
屋里没有燃灯,.只有手中的玉佩出柔和的光,跪在最黑暗的角落的影子缓缓的道出大梁生的大事,原来燕启失踪之后,夏侯至甚至没有派人寻找,似乎想完全的放弃他,传言燕启的妹妹为此大哭大闹,随后被夏侯至贬至冷宫,燕启在军中的势力迅的崩溃,军队出现了短暂的混乱,随后夏侯至便任命陈昭为大元帅,陈昭上任后三天,就推出了大试,迅的稳定了军心……。
至于自己出使燕卫的消息,月前就已传到了燕卫,初时大梁非常的平静,直到最近几日异样的忙碌,燕启的府邸空置良久,夏侯至本要赐给陈昭,就在陈昭要入住前一日,他突然转变了主意,将这个府邸当做了边越使臣的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