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畅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他在马上向官兵们挥手示意,还大声叫道:“今天晚上加餐庆祝,好酒好菜都给兄弟们上齐了!”
下面的官兵们是一阵又一阵的欢呼,柳畅不由放松了缰绳。
不管怎么样,眼前这支部队,虽然非常年轻,放在自己所在的那个年代,他们中资格最老的官兵,加入这个团体的时间也不过是相当于短短的新兵训练期而已,但是在这个时空,已经是一只一等一的劲旅。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劲旅,与太平军中的精锐,与湘淮军健旅,甚至是临淮军、僧王马队相比,又是谁能独领风骚?
只是柳畅决定暂时不去考虑这个问题,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下定决定,三月二十一日一定要全体出动,拿下太平县。
这个传来的消息恰到好处,牛德顺被尽数歼灭之后,瞿振汉可以放心大举南下福建,而温州府城被克复,柳畅也可以毫无无顾之忧地北上台州。
他只是有一点疑问,他询问了骑马过来报讯的亲兵:“是怎么一回事?瞿帅这么快就把温州府城拿下了?”
他已经听清楚了那个阵斩庆廉以下七百余名的数字,温州府城怎么也是一郡首府,虽然城内的驻军屡次遭到红巾军的重创,但是城防兵勇连同各地增援的援军,实不下三千人,到时候还可以招募壮勇,征发民壮,以这么一座大城,便是一万人都可以招募起来。
怎么会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被瞿振汉拿下了,那个亲兵告诉柳畅:“是用了金钱义兵赵起那边的关系,里应外合拿下了府城!”
在另一个时空,赵起也是通过他的关系轻松攻入了温州府城,然后被出城的叶炳忠纠合台勇一个反击,大败而归,只是在这个时空,他却帮忙瞿振汉获得了一场完美的胜利。
“可惜了!温州府城那么一座大城,金山银山,都让瞿振汉拿去了!”柳畅虽然这么说,却没有什么遗憾的情绪:“咱们这次得加紧了,还是老时间,三月二十日,怎么也得把队伍拉出来!”
这一次小小的波折,并不影响他的最终决心。
……
即使已经在温州城内呆了好几天,瞿振汉仍然沉醉在攻占府城的喜悦里,他朝着金佩铨说道:“佩铨,这就是瑞春平时办公的公事桌啊,以往我进温州城,别说坐在这张桌子上,便是看一眼瑞春都不行啊!”
金佩铨这个策士倒是读过通鉴,知道张良劝导汉王的故事:“瞿帅,咱们开了温州府,固然是成就了一番事业,可是眼下不过占据了温州一府而已,还得继续打出自己的一片江山来。”
“我知道,我知道!”瞿振汉还是保持着江湖大豪的几分本色:“我这几天多吃用了些,但是顶多是花费了几百两银子,这南下最最紧要,我是不敢忘记的,只要部队休整完毕,我立即率队南下!”
打下了温州府城之后,既然分疆裂土,又要筹措军费、粮食,还要借机扩充部队,这些大事瞿振汉是一刻也不敢忘记。
事实上,他把每一个新头目的名字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能熟悉地说出他们家里的详细情况,在这一点上,柳畅与他比,可以说是忘尘莫及。
金佩铨倒是问了一句:“咱们南下,但是柳检点不肯走怎么办?现在他在磐石寨大事扩军,战兵辅兵据说已经到了两千之众。”
现在是瞿振汉与金佩铨的私人谈话,因此瞿振汉也放得开:“好分好散了,我派人问过了,他说愿意带兵往北走,去台州打一片江山出来,这样的话,我也可以放心南下了!现在不是动刀兵的时候,等咱们拿下了福州,想怎么收拾他便怎么收拾他!”
金佩铨对此并不意外:“他真这么说?我还以为是风传罢了!他是太平天国派来的人,和我们终究不是一条心!”
瞿振汉却是笑了笑:“老金,你这就糊涂了,你到现在还以为他真是天国使者?我早看穿了!”
金佩铨也笑了:“确实是疑点重重,那么瞿帅什么时候准备大举南下!”
瞿振汉却是气定神闲地说道:“柳绝户什么时候北上太平,我就什么时候南下福建,现在赵起和胡佐龙都在催促我快点出发,但是攻占了府城之后,怎么也得兄弟们开心一番。”
正说着,那边已经有亲兵大声报告:“于村于先生求见瞿大帅、金国师!”
鉴于农民的本质,现在金佩铨替自己谋了一个国师的名义,在演义小说中,这不是反派**oss,就是正派人士最强有力的后台:“于村先生,请进!”
金佩铨不知道这位赵起的使者带来了什么消息,而于村却是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瞿大帅,金国师,听说柳畅柳检点今日集结队伍,明天就准备北上台州了?”
“有这么一回事?”瞿振汉有点疑问:“我还没听说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