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光头在地下待命,等候受罚。那阿毛虽一万个不情愿,但事已至此,除了叫醒二老大商量下一步怎么走,别无他法。再者,他们三个小啰喽又不能自作主张。
阿毛缩着头,踉跄几步,去拉车门,不料,怦的一个闷响,车门自己开了哩!三不知把阿毛一扫,发声惨叫,跌在地下。车内嗖地跳出一个狂暴的人来!下车就破口大骂:“***,这么多人看个女人都看不住!”
阿五几个见二老大发飙,连忙站成排。倒在地下喊爹叫娘的阿毛顾不得屁股痛,一骨碌爬起来,捧着自家屁股站到最末位。脸色惶恐。看来,三人都怕二少。二少背着手,在三人面前踱老爷步子,踱到阿毛面前,“啪!”
阿毛左脸响了一个耳光,二少吼:“妈的!我要你对着油菜花宣布,你是一只好大好大的饭桶!”见手下迟疑,二少一脚踢去。那阿毛无法,驼腰转身,手搭喇叭,对着一片油菜花大喊:“我是一只好大好大的饭桶!”
二少满意些了,下一个轮到光头。那光头刚才忍不住要笑出声来哩,此时见二老大踱到了自己面前,连忙把头一低,做出瑟缩可怜样子。突然堆起笑脸,巴结地凑向二少,嗡嗡耳语了几句。果然,二少笑着一点头,将西服一挺,好整以暇,面带笑意,不打他耳刮了。只是吩咐一句:“我要你对着阿毛宣布,你是一头好肥好肥的肥猪。”
那光头就鼓起牛眼,转向阿毛,煞有介事喊一句:“我是一头好肥好肥的肥猪!”宣布完,自己忍俊不禁,嘿嘿笑起来。阿毛想笑又不敢笑,害怕二少多赏耳刮。是以,黑暗中把面上笑肌拼命僵着不动。不明白光头哪来的底气,敢在二少面前放肆。那二少果然只装没听见,晃着膀子踱到阿五面前。最后轮到阿五了。
二少如今揪着阿五辫子,自然不肯轻易放过机会。于是大造文章,罗列罪名说:“阿五玩忽职守,导致老大费尽心机找来的货物差点走失。该不该罚?该罚!阿五蔑视同僚,率先挑起是非争端,还依仗几招花拳绣腿,肆意殴打同僚,发泄私愤。该不该罚?!该罚!我看你明天怎么跟老大解释!妈的!我现在就要你自抽一双耳光!快点!”
“啪!啪!”
阿五一声不支,果然抽了自己两耳光。一副身板挺得硬直,显得不慌不忙。二少见状,显是被阿五从容自若的神态气着了,一脚揣去,骂句:“妈的,这么轻!”指着光头,说:“我要你对着光头宣布,他是你爹!快点!”
阿五转向光头,那光头低着头把眼珠抬起看着阿五,正洋洋得意哩。不想那阿五依样画葫芦说:“他是你爹!”
话一出口,光头满脸笑肌猛一收缩,变得比哭还难看哩。二少大打出手,在阿五身上饱以一顿老拳,把阿五打趴下了才住手。
阿五忍气吞声。二少一声暴喝,逐个指:“你,操你的方向盘去!你,还有你!去后座各就各位!妈的,再有闪失,老子废了你们!”
阿五钻进后车厢一看,松了一口气。看到“货物”被五花大绑,绑在车内一动不能动哩。
原来,那二少一直伏在前座假睡,以俟动静。起初听见阿五跟光头打架斗殴。其次,听见阿毛喊声货物走丢。二少才着了慌,潜伏在后面紧追。眼见阿毛把货物扑个正着。不料光头跟阿五又打起来。那婧子甫一苏醒,见贼人又行开打,暗喜,欲趁乱开溜。缩着身子在油菜花间爬行。只可惜她慌不择路,投错方向。
躲在一边的二少眼见“货物”正朝自己爬来,不由地暗自奸笑。那婧子披散着一头长发,猛抬头看见二少。方知自投罗网,尖叫一声晕了过去。二少不费吹灰之力,逮回货物。把婧子拖回车内,原样绑好。坐在座上静等,有心要看几个手下怎么向他交待哩。
阿五见状,肚里骂句:“妈的二少,这回算你厉害!总有一天我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光头兴奋地喊句:“货还在!我的妈呀!”
二少蛮横,一指头戳倒光头,喝句:“要不是我赶得及时,抓个正着!***你几个饭桶还有命么?!”
车子重新上路,约摸行驶半个小时,拐进一幢农家别院。黑暗中听见脚步杂乱,好似有人来接应。几条大汉把香艳“货物”婧子扛在肩上,向一间盖着茅草的草房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