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三七去残垣断壁下挖出女老大埋藏的皮包,看看里面东西完好,遂松一口气。末后带上辛晴,随傅阔一起回傅园来。那辛晴身上着一件连衣裙式大衣,明媚月光下显出阿娜身姿来。因此女惯沾男色,十几年里阅人无数,早成习惯。对她来说,跟男人挨肩擦背、耳鬓厮磨是再自然、再正常不过的事。相反,若要跟她谈什么男女有别、上下尊卑,简直无异于对牛弹琴了哩。
其时她有了安身之处,哪怕是寄人篱下的生活,她也过得。那种让坏分子倒来倒去、时时处处受人箝制的下贱日子她实在过怕了哩。
此时她小鸟依人般坐在菊三七背后,竟毫不避嫌,十根染红的春葱交缠一起,紧紧地搂住菊三七腰身。白嫩的脸紧紧靠在他背上。有似情人一般。同时向菊三七飘来劣质香水的味道。菊三七很不习惯,被她搂得身上发痒,偏她十指紧箍在他肚脐上也不安生,对着他肚子又是按又是摸。菊三七被她摸得全身发软。遂拐弯抹角提醒她:“你这样我不好骑摩托哩!”
哪知那辛晴闻言立刻撒娇作痴,不依起来。嘴里嘤咛一声,胸部狠撞三七背部,撒娇道:“我不嘛,我不嘛!人家都快冻死了哩!你一个大男人!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讨厌!”说着,挑起兰花指来,从背后一戳菊三七后脑勺。戳得菊三七像是对着车头鞠了一躬,听她一番说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碰到这种什么都没忌讳的女人,菊三七只得自认倒楣,想想她十多年的不堪遭遇,所见所遇的几个人都是恶霸,受尽凌辱,她再怎么随便也只有原谅她的份了。于是乎闭嘴不言,只一心驾车赶路。傅阔的车子已经消失在冬季的芦苇荡那边了。
时候已经是冬季了,怪的是气候奇暖,日日晴空万里、艳阳当空。纵在如此寂静的深夜,也并不觉得冷在哪里。秋天月份落光叶子的梨树不甘寂寞,梅开二度,吐新芽、绽绿叶。冬天特有的萧瑟气氛在这里并不明显。
一行无夜的人回到傅园时,天就要大亮。别家的狗又有了吼叫的理由。这一带别的不多,就是狗多。一只狗吠起来,另一只立刻随声附和。像是你问我答,好不乐乎。当客厅里亮起明灯,菊三七从车库出来,走到客厅,这一看竟看呆了哩!
客厅里辛晴高挑地站着,身上该高的适当高,该低的恰好低。身着一件紧身的酒红色连衣裙式大衣,更裹得她一段**袅袅婷婷,妙不可方物。女人已经摘下长围巾,那里歪着头梳理一头散乱的长发,颈下露出一截嫩白的长脖子来。那嫩白处好像镜中花、水中月,隐隐地竟似放出一种强大的磁性来,吸引着菊三七一眼不眨,那里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