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师走了,肖石坐在门厅里,静静地吃着这顿一个人的早餐,杨洛做的早餐。他吃的很慢,因为他知道,这或许是他生命中最后一次吃杨洛做的东西,他很珍惜。
窗外,白白的阳光从楼顶倾写而下,静静柔柔的,象每个不下雨或不阴天的早上一样,原来人活着什么都不怕,就怕习惯,爱情如此,早餐也如此。
肖石吃完了,他告诉自己,以后要习惯一个人的早餐,一直到登记。
回到房间,肖石拿起手机给常妹打了个电话,把杨洛搬走的“好消息”告诉了她,小女人兴奋已极,在电话里就蹦了起来,随即立刻赶来进行彻底解禁。肖石情绪不是很高,但还是拼尽浑身解数让小女人得到了满足,他知道,这是他的责任,他应该做的。
两个人在床上缠绵了一整天,直到下午四点钟,常妹才恋恋不舍地离去,因为今天是星期六,晚上肖凌要回家。
常妹走后,肖石给妹妹做晚饭,正忙碌中,肖凌回来了。
“肖凌,回来了!”肖石正在做一条大鱼,跟妹妹打了个招呼。见哥哥在厨房忙活,肖凌不禁一愣,随即吃惊地问:“哥,你怎么亲自下厨了,小洛姐呢?”
“她搬走了,不住这儿了。”肖石似专注于油锅,头也没回。
“搬……搬走了?!”肖凌怔在当地,法晌才回过神,“怎么搬走了?什么时候搬走的?为什么呀?”肖凌一连串提了三个问号,尽管第一个和第三个属于重复提问。
“今天早上。”肖石只说了时间,没有说原因,他知道妹妹猜得到。
肖凌幽幽一叹,脱了外套就接过了哥哥手里的炒勺,肖石转过身,去洗别的菜,兄妹两个有一句没一句地做完了这顿晚餐。
吃饭的时候,肖凌看着哥哥道:“哥,你真的决定和常姐结婚了吗?”
“对呀,不是早跟你说了吗!”肖石看了妹妹一眼,继续埋头吃饭,他尊重妹妹,但不想听到什么不同意见,尤其是说出来也没什么意义。
“可你觉得你们合适吗?”肖凌放下筷子,多少有些激动。尽管杨洛不搬走了事不意味着能和哥哥发生什么,但她仍然觉得哥哥少了一份幸福的希望或者可能。
肖石暗叹一声,转身看着妹妹道:“肖凌,哥跟她在一起很开心,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怎以老反对她呢?”
“我不是反对,可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儿,一旦错了,后悔就来不及了!”肖凌拉了下椅子。凑近了一些,紧盯着他的眼睛道,“哥,听我的,还是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有什么可考虑的,哥早考虑好了。”肖石转回身,继续吃饭。
肖凌别了一下头,不甘心地道:“哥,那你考虑过没有,我们这么多年过的都是苦日子,你那么懒,常姐又娇生惯养的,跟我们在一起能习惯吗?”
“日子会越过越好的,不习惯习惯习惯就好了。”肖石再度暗叹,拍着妹妹的肩头道,“再说她很爱哥哥,你也看到了,她现在改变很多了,这不说明她正在习惯吗!”
“我知道她改变了很多,可改变不意味就能适应。”肖凌向前探着身子,抚着哥哥的膝头道,“就算她再爱你,可生活在一起是又一回事儿,我觉得爱情什么都不是!”
嗯——!这叫什么话!肖石吃惊地看着妹妹,不禁失笑,没好气地道:“还爱情?!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爱情!”
肖凌撇了撇嘴,白了哥哥一眼,赌气道:“我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也知道爱情说起来冠冕堂皇,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结婚要两个人生活一辈子,只有协调和融洽才能真正幸福。”
“行了,吃你饭吧,哥的事儿自己会处理的,你安心学习就成了。”肖石不想再和妹妹讨论这个问题,而且他很清楚,妹妹的爱情观一半是自己的生活感悟,另一增,是受他的影响,他也觉得爱情没什么了不起,不过他肯定不会离开常妹就是了。
肖凌没再说话,虽然很不情愿,但她明白,那是哥哥的私事,她只能建议,不能干涉。
吃过晚饭后,肖石忽然想到了月如姐姐。考完试后,姐姐只是打电话随便问了两句,都没找他“庆祝”一下。现在杨洛走了,不会她也以另种方式离开吧!想到这儿,肖石一阵不安,立刻套上衣服,跟妹妹招了个招呼出门了。时间还不算晚,他要去看看姐姐。
晚风很凉,但中上仍有许多散步的人,有的还是情侣。肖石乘公交车来到姐姐家。
“叮咚!”肖石按响了姐姐家门铃。
凌月如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听到声音先从门镜里窥了一下,见是弟弟,忙把门打开,惊喜地道:“弟弟,你怎以来了?”
“想你了,来看你。”肖石打量着姐姐,微笑着道。凌月如湿湿的头发和出浴的芬芳让他心头一阵沉醉。
凌月如喜上眉梢,柔柔瞥了他一眼,将身一让:“算你有良心,姐姐没白疼你,进来吧!”
二人进入客厅,凌月如斜坐在沙发上,倚着他的身体,打量着他道:“怎么样,考完了,轻松了吧。”
“还行,其实学习也不累。”肖石感受着姐姐的体香,歪了一下头,心头一阵乱跳,又连忙转回。凌月如穿着一件大睡袍,很宽松,他歪的那下头,正好从领口处看到了姐姐活脱脱的一对**房。
凌月如低头看了一下,偷偷一笑,一脸促狭地看着他:“就没什么烦恼的事儿?”
“烦恼?!什么烦恼?”肖石又转过头看着她,姐姐的话没头没脑,他很奇怪。
“当然是你的两个女朋友了。你现在考完试了,她们还不得打起来,”凌月如瞥了他一眼,转身靠着他,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晃在上面的小脚丫,粉装玉砌,又白又嫩。
肖石苦笑了一下,道:“杨洛已经搬走了。”
“什么?!搬走了!”凌月如一怔,立刻放下腿,转身盯着他问,“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今天早上刚搬走的。”肖石暗自叹息。
凌月如轻叹摇头,既同情,又惋惜地看着他:“多可贵的女孩儿,你就这么把她放走了?”
“什么叫我把她放走!”肖石转身看着姐姐,急急地道。“难道你认为她留下来合适吗?”
“合不合适要看你喜不喜欢她!”凌月如盯着他,一付针锋相对的样子。
“哪个喜欢?”
“你说哪个喜欢?”
“当然不喜欢,我有女朋友,怎么会喜欢她。”肖石不悄地转回身体。
凌月如扒着他的肩头,盯着他眼睛道:“不喜欢她这么晚了你会跑到姐姐这里来?”肖石皱了皱眉,道:“我们一个多月没见面了,我来是为了看你。”
“得了吧你!”凌月如白了他一眼,轻轻推了他一下,“你都考完三、四天了,也没说来看姐姐,偏是她刚搬走,你就来了,要不是心里不痛快,你会来看我!”
“我真是来看你的!”肖石觉得很无辜,痛不痛快不说,他确实是想见她才来的。
“算了吧!”凌月如叹了一口气,又靠在他身上,酸溜溜道,“反正现在自戕恋爱,你想跟谁结婚我又管不了!”
肖石一愣,难道姐姐也反对常妹?于是歪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凌月如又转回身,把脸凑到他面前很近,盯着他道:“意思就是替杨洛不平,还有些吃醋,你明白了吗?傻弟弟!”说着话,还在他脸颊上轻轻拍了两下。
肖石没动,也没说话,感受着姐姐口鼻中热热的呼吸,他心里忽然很乱。
凌月如慢慢凑到嘴边,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肖石看着姐姐如水的面靥和深深的眼睛,不自觉地咧了一下嘴。他想笑笑,但显然不成功,他又想到了一个月前姐姐流泪的脸,还有自己复杂和心痛的感觉。
“怎么不说话,傻啦?”凌月如妙目连连,看着他问。
“没什么。”肖石觉得有些心疼,轻声道,“姐姐,你真美。”
“就会贫嘴。”凌月如嗔了他一句,有些害羞。
一旁的电话响了,凌月如抓起话筒:“喂,哪位?……哦,丰阿姨啊。……什么!又晕倒了?!……在哪?……好,我知道了,省医院六零四,我马上就到。”
肖石听了,直起身问:“怎么啦?”
凌月如放下听筒,轻叹道:“我爸高血压又犯了,在医院输液呢,我得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肖石站起身。
“嗯,我去换衣服。”凌月如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房。
凌月如迅速穿好衣服,将湿发随意一系,两个人就出汴了。天没大黑,街上人还很多,凌月如把车子开得风驰电掣,肖石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姐姐焦虑的脸。
找到六零四,凌月如轻轻推开病房的门,凌大宽躺在床上,床边还坐着一个中年美妇。
“月如,你来了。”中年美妇站起身。
“爸,你怎么样了?”凌月如对美妇点了个头,走过去坐在床边。
“我没事,还是才毛病。”凌大宽回了一句,向肖石望来。
“总裁你好。”肖石问候了一声,又向一旁的美妇点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