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萨斯愤怒的盯着周一生,听不清字眼的低吼在嗓门里迸发出来,他甚至想向周一生吐痰,喉咙里不断鼓动着,但下巴不能动,所做的一切只能是无用功。
在他看来,周一生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本来,他胜券在握,愚蠢的德西三兄弟会一步步陷入他设下的陷阱。
该死的外来人!!
全是他的责任。
周一生叹了口气,一手拖住了他的下巴,一手揉捏着下颌骨连接处,寻找着方位。
一用力,‘咔哒’脱臼的下巴复位了。
奥塞斯痛苦的浑身抽搐,却无力挣扎,带着鱼尾纹的眼角挤出了眼泪。
“周?!”阿桑不解的呼喊,周一生为什么要救他?
周一生不好点评什么,而对奥萨斯也有着愤怒。
“审判已经结束,既然你们的审判条例并没有对他做出什么严重的惩罚,我想一定是有相应道理的,我尊重你们的法律,而他的确生病了,就算不治疗,也要给他吃喝的权利,即便他害死了基普,但我不想你、我也变成跟他一样的杀手。”
圣母?
不不不,周一生可不会圣母。
死亡不一定是最坏的结果,反而剥夺他的权柄,让他感受失去一切的滋味,才是对他更好的惩罚。像这种为了权利而不择手段的人,失去权利对他来说的苦痛,旁人根本不能理解。
周一生其实很不喜欢现在的自己,表面看起来极度的仁慈,可内心却是无比腹黑的。
于是乎。
诸位长老感激的向周一生鞠躬,以本地的礼仪为他祈福、赞许:“大地之母将会感谢所有仁慈的人,谢谢你对奥萨斯的帮助,他的恶自有大地对他审判。”
Who-care?
等众人将奥萨斯抬走,卫生诊所的小院,重新恢复了平静。
诺德拉走到跟前,淡淡道:“看来我们要重新计划一下援助地点了,我给莫菲老师打个电话吧,当初在贝隆地区,我们规划了好几个援助地点。”
周一生点了点头:“但不着急,等婕拉儿康复后我们才能离开。”
婕拉儿是一方面因素,另一方面,现在的援助地点距离唐爱云最近,就算要离开,也得等与唐爱云见面后再谈,唐主治苦啊,周一生的物资是他的救星。
一旁的阿桑听到这话,有些无奈:“周,你是一名厉害的医生,我们信任你,但是草医……你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们早已发誓,绝不容纳草医的存在,你可以为大家诊疗,但他们不行。”
这就是没得谈,所以没必须继续说下去。
“我明白,相互理解就好,没什么可抱歉的。”
一时间。
整个小组都沉浸在一种无奈的情绪当中,有人抱怨早知道就不卸车了,忙碌那么久,却做了无用功。
阿桑不好久留,干脆离开了,走时的情绪很复杂,但周一生并不奢望他能理解,或是说服他的两位兄长做出改变。
走进手术室。
婕拉儿熟睡着,周一生正要离开,却发现白色枕套上有一区域的颜色与周围皆然不同,更加深沉。
而婕拉儿合拢的眼睛,也在不断震颤着,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再次呼之欲出。
周一生心里一下子憋闷了。
在他们回来前,院落内的吵杂应该持续了很久,该听到的事情,小姑娘都听到了。
周一生坐了下来,轻抚着婕拉儿的后背,不管她是否能听懂,轻声说着:“睡吧,睡吧,睡一觉就什么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