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涵一听,立即冲了进去……
一股恶臭扑鼻,唐毅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任由两个部族的妇女,帮他做着清理。
呕吐、腹泻、无力。
到了这种情况,童涵知道,如果再不去医院就诊,即便是最简单的急性肠炎,也能硬生生拖垮唐教授的身体,导致死亡。
童涵再次找到了族长,请求他们帮忙送自己与唐毅前往最近的医院。
最近的医院距离集镇近一百公里,集镇中没有车辆,只能由马匹驾成马车,至少需要五个小时才能抵达。
族长的意见,明天一早出发。
但童涵不敢耽搁,决议连夜赶路。
族长答应了,派了一个部族的男性驾车,带着童涵与昏迷的唐毅前往,因为马车带不下更多的人。
夜色里。
马匹踢踏着脚步,车夫的马鞭不断挥舞,童涵的催促声络绎不绝。
整整六个小时。
凌晨四点,他们抵达了宽库省得一个下辖县区。
一幢两层小楼,就是当地的医院,大门紧锁,灯光昏暗。
童涵猛烈的撞击着大门,歇斯底里得呼喊着医生。
终于。
门开了。
中年的黑人医生很不满的走了出来,但看到童涵的黄皮肤,脸色还是缓和了一下,至少当地人都知道华人对安卡宾意味着什么,并且他们拥有财富。
整个医院,只有一名医生,一个护士值班。
判断病情……
昏迷、呕吐、腹泻,这时也出现了高烧。
医生开了处方,童涵告知自己也是一名医生,帮着一起配药。
很快,唐毅插上了液体,打了肌肉针,睡在不算洁白,但应该干净、柔软的床铺上,童涵觉得他的状态好多了。
提起的心弦落下,紧绷的神经放松。
童涵疲惫来袭,在护士的安排下,睡在了他们的休息间内。
这一夜,她睡得很不踏实。
或许是累了,或许是过于忧虑,呼吸急促,浑身盗汗,睡眠中半梦半醒。
也不知过了多久。
童涵听到有人呼唤,可她觉得自己醒不过来,很累,很累……
直到对方推了她几下,她才强忍着不适睁开了眼。
窗外,阳光热烈。
似乎,已经是下午了。
周遭四五名医生护士聚集,七嘴八舌说着她听不懂言语。
昨夜带他们前来的车夫,一脸恐慌的缩在角落,而在他的身旁,还站着两名保安模样的人。
眼见童涵醒来。
一名医生让她下床,带着她来到唐毅的病房。
屋内,全是恶臭,地上是呕吐与腹泻的混合物,唐毅始终处于昏迷,脸色煞白。
而他的衣服,被人撕扯掉了一半,露出半截身体。
医生道:“您是一名医生?那么你应该明白,这样的患者,我们这里的条件无法救治。”
“我希望你尽快带他离开这里,前往省会……不,首府罗尔达的大型医院。”
“只有那里,才能尽可能保证他的生命!”
童涵摇头,不断地摇头,她听懂了,也听不懂——
“你再说什么?这种情况,你让病人怎么转移?!”
医生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言辞冷厉:“但他不走,百分百会死,你真的是一名医生?我听带你们来的人说,你们是援助医生,但就你表现得情况来看,也太低级了一些。”
“这样的患者,你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送往更大的城市医院吗?”
“好好看看他的身上,那是玫瑰疹!病毒性皮肤疹,结合呕吐、腹泻,难道还要我告诉你是什么病情吗?”
“这是传染病,根据当地条例,我们不允许收治这样的病患,这会对县区造成疾病传染的扩散。”
“现在,离开这里,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