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摇头,凑到陆安郎耳边道:“实不相瞒,这话我也就同贤侄说说,那日苏晨副将喝醉了被抬回来,我从他口中套出不少消息,当今皇上染病,十日里能有两日临朝便是难得,即便是上了朝也处理不了政务。朝政如今被刘贵妃及其父兄把持,别说是赈灾了,就是军中粮饷他们都敢伸手。据说高老相爷为此上书多次,却无一能送到圣上面前。咱们这边儿的事儿,皇上爷压根就不知道。”
陆安郎见县令边说边朝自己使眼色,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是想通过他的口传给皓儿听,可那样一个孩子,就算身份尊贵,又如何斗得过权倾朝野的刘贵妃一家?这事儿啊,他还得劝着皓儿不要参合进去才好。
中午喝的粥,如今不但城里百姓一日两顿,就是衙门里的上到县令,下到役卒,也都是两顿,能喝上一口稀的也不错。
只是与往常盐煮黄豆不同,今日每人的碗里多了一块腐乳和一筷头咸菜丝,香辣香辣的很下饭,原本能吃上一阵子的粥,几口就下肚了,吃完了还意犹未尽,可不像往日吃下去就没啥想头了。
师爷笑道:“安郎,你看你送来的这些咸菜,太下饭了,也幸好每人都是一大碗,要不都得觉得自己今儿的饭少了。”
师爷一句话说得众人大笑,陆安郎道:“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了,过些日子我再上山,若是能打些猎物回来,就请叔跟哥哥们吃咸肉。”
师爷吸了下口水,哈哈大笑道:“那叔可就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