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月回头看了看,陆康郎一脸绝望,显然若不是受过什么打击绝不会如此。
走出一段路后,陆安郎将斗笠的沿向下压了压,扭头看江采月若有所思的样子,陆安郎帮她把斗笠的沿也向下拉了拉,之后道:“采月,你不能对他心软,别看他如今可怜,当初母亲过世后,他也没少欺负我。”
江采月摇头,“我不是在可怜他,只是他这模样确实不大好,我观他皮黄眼赤,两鬓斑白,虚火旺盛,许是时日无多了。”
陆安郎讶然,“怎会如此?他也不过刚过三十。”虽然房氏生的几个都在陆安郎儿时对他不好,但相对来说陆康郎是欺负他最少的那个,而他又是真正意义上陆老七的第一个儿子,当年苏青枝对他也相当不错,直到后来生了陆安郎,也是把他当亲儿来养。在苏青枝活着时,陆安郎与陆康郎还是有些兄弟情分,若说改变,也是在苏青枝过世后,在陆房氏的教唆下,他们兄弟才越走越远。
此时江采月说陆康郎时日无多,陆安郎心里突然就震颤了,若陆康郎也不在了,他与陆家的牵扯也就全断了。虽然陆家留给他的没有多少值得回忆的,但毕竟也是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或许江采月只是随口一说。
见陆安郎眼神中复杂的情感,江采月还是摇头,“灾荒年间亏损大了,又做了些亏心事,惶惶不可终日,再好的身子也熬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