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官闷哼一声,身子后仰,连退了两步。
不等他稳住身形,汉军方阵推进到他的近前,重盾狠狠撞在他的身上。
受其撞击,他后仰着倒退两步,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
周围的骑兵正要冲上来营救,推进过来的重盾兵将重盾提起,从那名将官的身上迈了过去。
顿时间,那名将官的身影在战场上消失,只能听到汉军方阵内传出一声声的惨叫,还有一道道的血光喷射出来。
前后也就十几二十秒的时候,一颗血淋淋的断头从汉军方阵中被一杆长戟高高挑起。
看到这颗断头,在场的骑兵,无不脸色大变,断头的主人,不正是他们的主将吗?
剩余的骑兵再无心恋战,纷纷拨转马头,向己方的本阵跑了回去。
在骑兵逃跑的时候,汉军方阵中射出一面面的箭雨,将逃跑的骑兵一片片的射翻在地。
李猛派出的两千余骑,最终只逃回来千八百人,连带队的主将,都死在了汉军阵营当中。
站于长安射程外的李猛看得清楚,又气又恨,怒声吼道:“全军进攻!给我杀入城内,我要让城内之敌军,片甲不留!”
“杀——”公孙述军的将士,并没有因为小股骑兵的战败而受到影响,士气如虹的齐声高喝。
紧接着,公孙述军的方阵开始向前推进。
在公孙述军向前推进的同时,挤在长安城外的汉军已然全部进入城内,敞开的城门也随之关闭。
李猛坐镇中军,指挥着麾下众人,对长安的南城发起了猛攻。
通过攻城战,能明显看出来,长安的守军准备不足,其一是城头上的守军数量不多,其二是城防设施不齐全,滚木、礌石的数量不少,但火油却没有。
要知道对于守城的一方而言,火油可是守城的利器,火油倾斜下来,对攻方将士能造成大面积的烫伤,而火油一旦被点着,城外瞬间可化为一片火海,攻方的攻势再凶猛,也得被阻于火海之外。
现在长安守军连火油都没有准备,这让观战的李猛变得信心更足。
他抬起马鞭,指着前方的长安城,笑问道:“诸位将军都说说,我军几时可破城?”
垣副面带笑意,信心满满地说道:“李将军,我军最多三个时辰,便可攻破长安城防!”
“三个时辰?”
李猛扬起眉毛,哈哈大笑。
另有一名将官摇头晃脑地说道:“以末将来看,两个时辰都用不上吧!贼军如此不堪一击,陛下早该派我等前来,收服三辅!”
李猛傲然说道:“我军先下长安,再下左冯翊、右扶风,多则一个月,少则半个月,三辅便是我军的囊中之物!不!是陛下的囊中之物!”
众将纷纷大笑起来,说道:“陛下对三辅可是朝思暮想,旁人未能办成之事,今日被我等办成,这不世之功,非我等莫属啊!”
“我等能立此奇功,还得多谢李将军才是!如果不是李将军带我等出蜀,偷袭三辅,这功劳再大,也和我们无关了!”
“对对对,我等应多谢李将军才是!”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吹捧,李猛越发的得意。
他向众人摆了摆手,用马鞭向前方指了指,说道:“传令前军将士,在一个时辰之内,给我撕开长安城防,打开长安城门!”
传令兵答应一声,策马向前跑去。
进攻长安的公孙述军,明显感受到守军不强,抵抗的也不凶狠,如此一来,进攻的将士士气大振,攻势也越发凶猛。
长安的南城,有三座城门,分别是平门、安门、覆盎门,最先扛不住的便是平门。
平门紧挨着未央宫,一旦平门被攻破,城外之敌可直取未央宫。
眼瞅着平门这里的守军快要坚持不住,进攻的公孙述军开始大量的向平门这里云集。
在公孙述军犹如惊涛拍岸般的攻势下,平门这里的守军再支撑不住,纷纷退下城墙,向城内逃窜。
如此一来,更是给进攻的公孙述军打开了方便之门。
一队精锐的公孙述军强行攻上城头,一部分人抵挡守军,一部分人向城内冲杀,强行推进到平门的城门洞里,将城门打开。
随着城门一开,城外的公孙述军一窝蜂的向城内涌去。
长安作为京师重地,可不是一道城墙,而是有内外两层城墙,现在公孙述军攻破的是外城墙,接下来面对他们的是内城墙。
内外城墙之间,有一条二十米左右宽的环形甬道。
大量的公孙述军都聚集在甬道当中。
人们把云梯从城外运送到城内,将云梯架在内城墙上,开始对内城墙展开了猛攻。
与外城墙不同,镇守内城墙的汉军兵力明显增多,城头之上,箭如雨下,拥挤在甬道里的公孙述军,无处躲、无处藏,全部暴露在汉军的箭射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