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和花非烟只看了一眼,便双双收回目光。
刘秀看着水鬼年轻的脸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陛下,小人叫朱琰!”
刘秀点点头,说道:“朱琰,做的好,当重赏!”
“谢陛下!”
年轻的水鬼满脸的喜色和激动,随之也把手中的断头举得更高了。
刘秀向一旁的花非烟点点头。
后者会意,命令划船的水军,回往己方的楼船。
阮修被杀,与阮修同来的那些刺客,也一个没跑掉,一部分人在楼船上战死,一部分人随着下沉的楼船沉入河底,还有一部分人被水鬼杀于河水当中。
刘秀的这次行动,可谓是大获成功,虽说己方这边也有不小的伤亡,但刘秀的主要目的达成了,就是铲除掉阮修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倘若阮修不死,以阮修的武艺,的确会让刘秀寝食难安,而且对洛阳的王公大臣们也是个莫大的威胁。
所以为了能除掉阮修这个心腹之患,哪怕是付出一些高昂的代价,刘秀也是可以接受的。
何况,这次行动的代价已经最小化了,起码是把人员上的伤亡降到了最低。
至于损失的那一艘楼船,刘秀并没有把它看得很重要,与人命相比,区区一艘楼船又算得了什么。
齐仲、管婴的死,对于四阿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而阮修的死,对于四阿而言,则是最致命的一击。
阮修于四阿的意义,他既是门面,更是顶梁柱一般的存在。
甚至可以毫不客气的说,阮修的死,不仅大大削弱了四阿的实力,也等于是让四阿名存实亡。
在四阿当中,再找不出一个无论是威望还是实力,都能与阮修相匹敌的人。
阮修,这位威震一方的大剑客,最终是命殒于洛水。
在小船调头的时候,刘秀恍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不远处的朱琰召唤道:“朱琰,你过来!”
朱琰立刻向小船游过去,到了近前,他扬头看向刘秀。
刘秀说道:“把阮修的断头,送回到城内,悬挂于城门上。”
“是!陛下!”
朱琰点头应了一声。
刘秀未在多言。
阮修在四阿当中,不同于齐仲和管婴,得知阮修死了,对于四阿刺客,绝对是沉重的一击,得知阮修的首级被挂在城门上,肯定会有四阿的刺客现身,欲将阮修的首级抢回。
他现在做的事,就是废物再利用,让阮修的首级再发挥出一点余热,哪怕能勾引出一名刺客也是好的。
刘秀和花非烟,乘坐着小船,回到嫔妃和大臣们所在的楼船。
随着刘秀上船,龙渊、龙准、龙孛,虚英、虚庭、虚飞等人立刻迎上前来,将早已准备好的一件新冕服递给刘秀。
他快速将冕服穿在身上,掩盖住里面的紧身水靠,而后从人群当中走出来。
这时候,郭圣通、阴丽华等人也都登上甲板,看到好像没事人一样的刘秀时,人们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总算是落了下来。
刚才他们都有看到刘秀乘坐的那艘楼船沉了,至于具体的怎么回事,由于距离太远,他们看不真切,再者说,最激烈的打斗都是在水下进行的,他们想看也看不到。
现在见到刘秀平安无事,人们无不长松口气。
当郭圣通、阴丽华以及众多大臣向刘秀走过去的时候,从一人抢先从人群里跑出来,到了刘秀近前,紧张又关切地问道:“陛下没事吧?”
众人定睛一看,表情皆有些古怪。
越过郭圣通、阴丽华等嫔妃,率先来到刘秀近前的,正是宋华裳,宋弘的那位长女。
看着宋华裳对刘秀毫无掩饰的关心,宋弘的一张白脸都快变成黑脸了。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出言训斥,看着长女的表现,他气得浑身直哆嗦。
郭圣通原本对宋华裳的印象还不错,觉得大司空的这位千金,知书达理识大体,可是现在,看到宋华裳如此迫不及待的样子,她对她的那点好印象,瞬时间荡然无存。
宋华裳如此积极主动的上前,让刘秀都很是尴尬,看着一脸关切瞧着自己的宋华裳,他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郭圣通缓步走上前来,福身施礼,柔声说道:“陛下!”
“梓童平身。”
刘秀目光略过宋华裳,看向郭圣通,含笑摆了摆手。
郭圣通瞥了一眼旁边的宋华裳,心中冷哼一声,暗道:真是不懂规矩!即便是那么得宠的阴丽华,在公开场合,也会敬着她这位皇后,可宋华裳却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郭圣通没有理会宋华裳,问道:“陛下,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船为何会突然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