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刘秀的话,洛幽露出失望之色,一旁的张昆看了她一眼,干咳了两声。
他们这些做奴婢的,只需要服侍好主子就成,可千万别想着去左右主子做出的决定。
洛幽看向张昆,也注意到他警告的眼神,她低垂下头,不再言语。
刘秀去到长秋宫,郭圣通走出大殿迎驾,脸上难掩喜色。
刘秀走到郭圣通近前,把福身施礼的她搀扶起来,说道:“昨晚梓童受到惊吓,我现在才来,梓童不会怪我吧?”
郭圣通柔声说道:“陛下国务繁忙,能来到长秋宫,能想到臣妾,臣妾就很高兴了!”
这段时间,郭圣通的变化还是挺明显的,稳重了不少,也低调了不少,在刘秀看来,是整个人变得越发成熟了。
刘秀挽着郭圣通的手,乐呵呵地走进大殿。
落座之后,郭圣通小声说道:“陛下,刺客之事,臣妾可以以性命担保,绝对与陈志无关,还望陛下放了陈志吧!”
自从陈志被打入掖庭狱,郭圣通就坐立难安,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刘秀拍了拍郭圣通的手,转头说道:“张昆!”
“陛下!”
张昆急忙上前,躬身施礼。
“你去趟掖庭狱,把陈志提出来,带到长秋宫。”
“是!”
张昆答应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郭圣通起身,福身施礼,激动地说道:“臣妾多谢陛下!”
“梓童不必多礼。”
刘秀把郭圣通拉起来,柔声说道:“陈志在我身边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自然清楚。”
没过多久,张昆把陈志领入大殿。
进来之后,陈志噗通一声跪伏在地,带着哭腔,哽咽着说道:“奴婢拜见陛下,拜见皇后!”
刘秀看着衣服有些脏乱的陈志,说道:“陈志,回去换身衣服,好好休息一下。”
陈志跪在地上没有动,说道:“这次奴婢犯下大错,请陛下责罚。”
刘秀摆摆手,说道:“好了,这次你确有疏忽之处,但毕竟是无心之过,以后不要再犯就是!”
“奴婢谨记陛下教诲。”
说着话,陈志向前叩首,还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次陈志可是被吓得不轻,百戏戏团是他找的,又是他领进宫的,其中藏有那么多的刺客,他难辞其咎,即便被处死都有可能。
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被放出来。
不用问,这肯定是皇后为自己求的情。
想到这里,陈志即感窝心,又觉得自己没用,哭得更加厉害。
见状,刘秀和郭圣通都被逗乐了。
后者站起身形,走到陈志近前,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含笑说道:“好了好了,陛下都不怪你了,你怎还哭得这般伤心。”
陈志哽咽着说道:“奴婢……奴婢自觉愧对陛下,愧对皇后,倘若陛下、皇后、太子真有个闪失,奴婢即便被千刀万剐,也弥补不了万一……”郭圣通无奈地回头,看向刘秀,刘秀也站了起来,走到陈志近前,看到他挺大的一个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刘秀忍不住再次笑了出来,拍拍陈志的胳膊,说道:“好了,事情都过去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奴婢谢陛下!”
说着话,陈志又要下跪。
郭圣通抢先把他搀扶住,柔声说道:“陈志,你跟随陛下多年,又在本宫身边服侍多年,与陛下、与本宫,早已亲如一家,你的无心之过,陛下又怎会忍心重罚于你!”
陈志闻言,呜呜呜的哭得更厉害。
刘秀摇头而笑,看向一旁的张昆,说道:“送陈志回去休息吧!”
“是!陛下!”
张昆走到陈志近前,小声说道:“大长秋!”
陈志抹了抹眼泪,止住哭声,再次跪地叩首,向刘秀和郭圣通谢恩,而后在张昆的搀扶下,走出大殿。
等陈志离开,刘秀和郭圣通相视而笑,后者关切地问道:“陛下,这些刺客都是什么人?”
刘秀不愿意把政务说给后宫的嫔妃听,也是省的她们担心。
他淡然一笑,说道:“就只是一群宵小之辈,不足为虑,梓童也不必忧心。”
郭圣通应了一声,不再多问,她话锋一转,说道:“太子已经四岁了,陛下是不是也该为太子选一位太子太傅?”
刘秀想了想,点点头,觉得郭圣通提醒得有道理。
他问道:“梓童可有合适的人选?”
郭圣通面露喜悦地说道:“臣妾以为,大司徒和大司空皆可。”
伏湛和宋弘,都是天下闻名的大才子,要才华有才华,要德行有德行,给刘强做老师,那是再适合不过。
再者说,伏湛和宋弘都是三公之一,身份地位比邓禹要高,刘强拜其中一人为师,比拜邓禹为师的刘阳要高出一筹呢。
郭圣通倒是也有考虑过吴汉,可思前想后,觉得吴汉不妥。
吴汉的身份地位,那在朝中是没得说的,绝对首屈一指,关键吴汉是大司马,要经常率军出征,让刘强拜在吴汉门下,弄不好就得跟着吴汉出征上战场,郭圣通可舍不得让自己的儿子去前线拼命。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大司徒伏湛和大司空宋弘最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