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笛在冯丫丫家吃过早饭,就带着郝童叫了一辆车赶回了自己的家里。
她前脚刚进门,郝母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晓笛,新年好。”电话那端的人格外的热情,却没有以往的那种亲切感,顾晓笛听得很是不自在。
“嗯,妈,新年好。”她淡然地说道,叫习惯了妈,她一时竟然忘记了改口。
她有点后悔,后悔自己当时没有再狠心一点,把郝家人的号码全部拉黑屏蔽掉,她想,她对郝母和郝父又于心不忍。
“晓笛啊,我和你爸很想童童,你能不能把他送到j市几天?让他来陪我们一下?”电话那端人的语气里透着小心翼翼和些许的期待。
“妈,你知道我和一名……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所以,还请你,不要再为难我。”
她拒绝,并不代表她冷漠,不近人情。
她想,既然当时和郝一名说好的规矩,就是要遵守。
“我知道,我都知道,这电话,如果一名知道,他纵然是不会让我打给你的,可是,我们真的很想童童啊。”电话那端的人,声音有些许的哽咽。
“妈,过段时间再说吧,你和爸爸好好保重身体,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她淡然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尤其是郝父和郝母。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去面对他们?面对那个曾经自己以为最亲的一个家。
她现在的心情是矛盾的,又是纠结的。她不想再见到郝一名,也不想再见到一切与郝一名亲密的人。
就做个无情的人吧,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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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每一天,顾晓笛都会开着车带着沐阳到处去耍,有时候是星巴克,她点上一杯咖啡,郝童点一杯奶茶,一个人玩手机,一个人看ipad,一坐就是一个上午;有时候又是动物园,两人在动物园里走走逛逛又是一天;有时候是图书馆她和郝童各挑上几本书,一坐又是一天。
她有时候也会坐在图书馆里傻傻发呆,深深思考“人活这一生,到底是图个什么乐子?”
万千世界,无奇不有。她觉得世界很大很大,她好像还没有去过几个城市,中国的大好山河,她还没有细细的去跋涉。
她想,从2018年开始,她每年都要带着郝童去跋涉中国两个以上的城市。
她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的目光太过短浅,像井底之蛙。有很多大自然的未知,等着她云探索。
这些天,唯一让她苦恼的事,就是每天沐阳的“骚扰”。
早上七点会准时被他的电话吵醒,晚上睡觉前,又会准时被他的电话打扰。但,她从来没有去接通过,一次也没有。
她不接电话的后果就演变成了沐阳每天下午13:14分的定时短信。
年初二:女朋友,在干嘛?我最近几天有点忙,都在酒店这边,不能去陪你和童童了。
(顾晓笛当时的心里是这样想的:自作多情,谁稀罕你陪?)
年初三:女朋友,在干嘛?怎么又不接我电话?短信也不回?我今天新签约了一批订单,改天请你吃大餐。
(顾晓笛当时的表情直接鄙视,谁稀罕你丫的大餐!)
年初四:女朋友,想我没?这两天我老做梦梦到你,你在梦里还对着我傻笑。
(切,这人臆想症犯了吧?顾晓笛骂了他祖宗十八代)
年初五:亲爱的晓笛,在干嘛?想我没?
(你丫的谁啊?想你干嘛?顾晓笛对这男人实在无语)
年初六:笛儿,今天我在办事的路上看到一女孩子的背影特别像你,我还以老天开眼,让我偶遇了你,结果跑上去,大失所望……还被人骂了一句“神经病”
(哈哈,顾晓笛大笑,你的确有病,病的还不轻)
年初七:笛儿,我这样叫你,你喜欢吗?我觉得这样叫你,显得咱俩特别的亲密。
(……亲密你鬼啊,流氓)
年初八:哈哈,哈哈哈,总算守得开云见天,明天不见不散,女朋友,晓笛,笛儿。
(流氓!流氓!谁管管这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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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九,早教机构正式开业了。
按韩盛文的话来说,他希望在这条道路上能长长久久,所以就和沐阳订在了年初九上午九点,正式开业。
新年新气象,新年新面貌,商场里到处喜庆一片。
三楼的早教机构的门口,挂满了六个红灯笼,在商场里望去,特别的扎眼。
按冯丫丫的话来说,因为不能放鞭炮,也不能放烟火,只能挂几个灯笼来点缀一下新年的新气象。
今天所有雇佣的老师都全部来报到了,当然,除了顾晓笛之外,还有六个新老师。
那些人基本上都是从学校毕业才半年之久的学生模样的人物,一脸的青涩。而且,他们所学习的专业都是英语专业,都是过了六级的人物。
只有顾晓笛一人是半路出家的“和尚”,她多多少少会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