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尧偏偏头,却看着关守义道:“这里的支配权在关总手里。”
关守义淡淡地道:“我需要全面了解之后,才能回答你的问题。”
依然还是看着周尧,周尧只微笑着:“我若是你们,会尽快将关总需要的资料准备出来,毕竟,离开这里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有用的,一种是没用的。”
“各位,你们还有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了。”关守义适时地下了逐客令。
接下来关守义用了这不到半小时的时间熟悉了这座研究所,从一层到三层他简单地走了走,在幼儿室他停留的片刻,也仔细观察了所有关押着的感染者。
没有熟悉的人这点,既让他庆幸又有些失望。
一个人能做的事情是有限的,他有些想念他那个用习惯了的助理。
半小时后关守义来到了马林教授的办公室,办公室内略显凌乱,他简单整理了下桌面的东西,打开了电脑。
周尧离开研究所,眉头却皱了起来。他站在研究所大门前,看着已经完全大亮的天空,心里却好像压上了一块大石般,喘不上气来。
他深知他这个决定做得多么可怕,他甚至怀疑刚刚的他被什么东西左右了,才能做出那么样的举措。
若是李立会如此决定吗?
周尧没有离开中队,他回到自己的宿舍换了衣服,却不想再回到人群中间,做他该做的冠冕堂皇的事情。
回想这几天,周尧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独自在熟悉的房间内,心内忽然生出种陌生的感觉。
好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抓着他的心脏。
“我没有办法,别无选择。”周尧低声说道。
可真的没有办法别无选择吗?真的就一点可以选择的余地也没有吗?
“也许有,只是找到就晚了。”
周尧知道他该离开了,外面还有那么多的事情,他需要了解更多。然而他却一点也不想动。
冲动总有消失的时候,理智与感情哪一个占据上风,都会让他为另一个占据内心时候做出的决定难过,而他明明知道这个时候难过是最没有意义的。
但还没到最后决定的时候,那个时候,怕才是最难过的时候。
周尧仰头,只觉得身心俱疲。
他也知道不是他一个人有这种感觉的,只是,还有谁会做出他那样可怕的决定呢?
关守义?
不,不一样的,关守义是绝地求生,而他,是要将他自己逼入绝地。
而这之前,他只有这么片刻可以脆弱的时候,只有这么片刻。
周尧慢慢合上眼睛。他在心里盼望着他可以有个明显的变异过程,可以像程嘉懿或者王鹏那样。
只是这样的想法都是奢望。
周尧打了个盹,只有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就清醒了,半个小时的深度睡眠,也让他之前的脆弱完全消失,他重新精神抖擞地离开中队。